笑眯眯:“不过你不是外人。你可以进去等师兄,我想等师兄回来,他不会生气的。” 陈子春心里补充:也许非但不会生气,还会开心小婴的主动。 -- 缇婴算是被陈子春半推半拉,拽进去的。 她有点不想和陈子春说话,她找借口要跑,还欲盖弥彰地要把风帽递出去:“我只是来还东西的,我根本没有重要事情……” 陈子春干脆利索:“风帽是很重要的,你稍微等一等吧。” 他知道小婴是别扭鬼,旁人越盯着她,她越别扭。所以话说完,陈子春就赶紧跑,把缇婴丢在了院中。 缇婴抱着风帽,看看院中景致:“……” 缇婴沉下脸:什么呀。 难道要我在寒风刺骨中等人啊? 事已至此,从不委屈自己的缇婴转身,解开江雪禾屋门的禁制,进他屋子里去等人。 她理直气壮:师兄的所有都是我的。 -- 缇婴等一会儿,便有些困了。 怪她最近修炼过于勤奋,睡眠不足,以至于今日闲闲地等人,竟有些熬不住。 缇婴打着哈欠,钻上床,抱着褥子便要睡。 鼻尖蹭到软枕时,她忽然闻到清冽的雪一样的气息。那气息凉凉的,让她一瞬间清醒,以为是江雪禾回来了。 床帐内只有她一人。 缇婴呆 坐片刻, 有些怅然若失地抱住枕头, 叹了口气。 而她抱起枕头时,她眼尖地看到枕下有一样很眼熟的颜色。 有些宽而长的粉蓝色长带,叠得整齐,压在枕下。若非缇婴抱起枕头,她根本发现不了。 缇婴盯着那熟悉的颜色,辨认半天,有些慌地认出来:这是她的发带。 是以前在五毒林时,师兄为了遮掩气息,从她发间顺走的那根发带。 师兄事后要还她,缇婴却嫌弃发带上沾了酸与的血和五毒林的尘土,无论江雪禾怎么问,她也不要了。 没想到…… 师兄没有丢掉发带,而是把发带留在这里。 为什么呢? 脏了的东西,干什么留着呢? -- 屋中没有人,缇婴却屏着呼吸,趴下了,凑近那发带端详。 她瞪大眼睛,终于从一团粉蓝中,看到了颜色已经很淡的血腥红色。 嗯,这确实是她的。 缇婴红着脸,一目不错地盯着发带——像盯着一个在林中蛰伏沉睡的巨兽。 她怕惊醒巨兽,她又偷看巨兽。 她糊涂迷茫,还有些抓包后的得意与窃喜。 年少稚嫩的她不理解这种感情,但是她把枕头放下来,躺下来睡在师兄的榻上,想到枕下压着她的发带,那种感觉…… 很微妙。 -- 她不喜欢微妙。 可此时此刻,睡在少年床榻间的少女闭上眼,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决定不告诉江雪禾自己发现的秘密。 日后弄懂了再说吧。 而且她觉得……枕下的发带,起码不是讨厌她的意思。 起码是在乎的意思。 是比在乎更多一些的意思。 她喜欢微妙。 -- 缇婴浑浑噩噩,在江雪禾的房内,带着微妙的情绪,竟真的睡着了。 她睡了一下午。 大约过了很久很久,她被“吱呀”的开门声吵醒。 缇婴从床上爬起,揉着眼睛,第一时间,并没有弄明白今夕何夕,自己又在哪里。 她稀里糊涂地睁开眼,正想抱怨那吵醒自己睡觉的人,她目光穿过帐子朝外面看。 少年身影修长。 他运法架起屏风,木桶中热起清水,少年背对着床,身形映在屏风上,修长秀颀。 他缓缓摘衣带,褪衣。 -- 缇婴一个激灵,彻底清醒。 她额上渗汗,口干舌燥,目光却好奇地盯着帐外——屏风有些多余。 -- 江雪禾褪衣沐浴。 他心事重重,想着自己今日打听到的一些事。 玉京门留下来的书籍,未必可信。书籍会美化旧人形象,会给青木君渡上一层神性,让青木君更加像一个仙人。 而此时,江雪禾开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