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她玲珑小巧,这般一来,两人之间,硬生生被江雪禾隔出了一个人的距离。 缇婴:“……” 江雪禾道:“我没有诱你,也没有逼你什么,只是以师兄的身份护你。你既然不愿,师兄便不那样了。” 他垂下眼。 浓长的睫毛,遮掩了神色。 缇婴却看出些许怅然与忧郁,听他沙哑的声音在寒凉天地间幽然:“早知如此,我当日便不该问你要不要与我在一起的话。好好的师兄妹,倒因此生了隔阂,害你总是一腔警惕,怕我怕得厉害。” 缇婴连忙:“我没有!我没有怕你!我是将你当师兄的……” 她倾身来抱他,在他怀中蹭。 她抬脸撒娇:“你看,我都跑出来看你了嘛。我没有怕你,你别伤心嘛。” 江雪禾垂眼看她。 他眼中光华幽静温软,是一向待她的态度。此时却又多了些忧郁,真让缇婴不自在。 她见不得他情绪低落,但他很快调整好心情,缓缓转移话题:“一师弟还没有回传音符吗?” 缇婴愣一下,意识到他不继续先前的话了。她百爪挠心,但要她继续,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缇婴便有些郁闷地点头,敷衍道:“他大约在逃亡,没空看传音符吧。不过毕方受了伤,一师兄又很厉害,我不是很担心一师兄了。” 江雪禾:“你穿着一师弟的外衫,便是为了帮他引开毕方?” 缇婴点头。 江雪禾温和:“哪有师兄在,要你做诱饵的道理。把衣裳给我吧。” 缇婴不解:“你要把一师兄衣服带在身上吗?可是那个毕方已经受伤,人家目标是一师兄,不一定回来了呀。而且就算那个毕方小气,还会回来……我与你不是在一起么,衣服在我身上还是在你身上,不是一样的吗?” 江雪禾望她:“……你要与我待在一起?” 缇婴怔一下,便不悦了:“你什么意思呀?你难道不许我待在你身边?你不是说自己是师兄,要爱护我吗?难道你背着我有什么秘密,不想我知道?” 她咄咄逼人,眼睛燃起烈焰,扑上去揪他衣领,气势喧嚣。 江雪禾倒是脾气好,任由她张牙舞爪闹了一通,才侧头,不轻不重地,咳嗽一声,适时吐了口血。 缇婴怔忡,然后立刻从乾坤袋中掏药丸与药膏:“师兄,你受伤了,我帮你上药吧。” 江雪禾温和:“你先将男子外衫脱了给我。” 缇婴恼怒:“这时候,还管什么外衫啊?” 江雪禾低头:“脱了吧?” 他声音哑哑贴耳,语气温温柔柔,闹得她脑子如浆糊一般,稀里糊涂,就应了她。 -- 上完药、脱完衣,江雪禾将白鹿野的外衫收好,回头看那已经站起身的鹅黄衣裙的少女。 她因为他哄她脱衣,反应过来后,又有点闹脾气。但是这种小脾气,江雪禾走到她身后,便知道她没有生他气的意思。 因为缇婴正站在那个锁灵阵外面,打量着锁灵阵中被困着的假将军。 假将军骂骂咧咧,不断用法术冲击这个阵法。但是古战场的方位合乎八卦五行,缇婴这个阵设的巧又牢,假将军还真的冲不出来。 除此之外,缇婴依然能听到天地间的鬼哭声、寥寥的军歌声。 江雪禾观察那假将军,琢磨:“带他回柳叶城,再洗去他的人形,让他化出原形,便知道他是什么妖了。” 缇婴惧怕天地间的鬼哭声。 这种能让人听到的声音,只能是因为鬼的数量太多,才有了实质。 江雪禾一走过来,她便依偎过去,抱着他手臂。 江雪禾垂眼看她一眼。 先前谁说他引、诱她来着?她自己凑过来干什么? 他正想逗笑她两句,就见缇婴自己转了话题,问:“为什么还是柳叶城?你已经在这里待了半年了,上次问你,你说你离开了,为什么又回来了?” 江雪禾顿一顿。 他道:“我身上出了些问题。” 缇婴立即看他。 他揉了揉她发顶,眉目清淡。缇婴便忽有所感,小声问:“是黥人咒的问题吗?” 他颔首。 缇婴便为他而怒:“那个黥人咒太讨厌了,总是折磨你。总有一 天,我要帮你彻底解了它。” “▣” 说话间,他目光从地上所布的锁灵阵挪开,不再看那假将军,而是望向天边远处的灰白。 时间早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