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推开他,不肯用这种姿势仰望他,和他说话。 她要跑开时,江雪禾抬手,拉住了她手腕。 江雪禾声音在后,仍是轻轻哑哑的:“我又做错什么了?” 缇婴不理他,努力推他的手,不肯被他拉。 江雪禾在后道:“小婴,你莫不是想留下来?” 缇婴当即反驳:“怎么可能!” 她怔了一怔。 她像要说服自己,喃喃重复:“你都说麻烦的事,我肯定也没办法。坏人好像想害我,还一大片鬼怪莫名其妙,我才不想留。” 江雪禾:“嗯。” 缇婴又道:“你修为高,你本事大,你肯定死不了,对吧?” 江雪禾温声:“对。” 她再道:“但是多一个累赘,你还得费心保护,那累赘拖累你,就不好了,对吧?” 江雪禾轻轻笑了一声。 他道:“我从没说过你是累赘,你要记恨我到什么时候?” 她被师兄拽着的手颤一下,他在她脉搏上,轻轻点了一下。 缇婴为他那一点而心神摇曳,他的手又收了回去,将所有点到为止的暧、昧,都收了回去。 江雪禾说:“你帮我留道符,我试一试有没有用。若是有用的话,你离开后,便也不需担心我。” 缇婴嘴硬:“我不担心你。” 江雪禾 :“我担心你担心,好不好?” “☗” 她嘀嘀咕咕抱怨间,面上的寒色淡了。她回过头,虽仍有些纠结忧郁,但江雪禾来拉她时,她没有再反抗。 -- 一人上榻,盘腿对坐,双双入定,好让缇婴进入江雪禾的识海。 江雪禾说,他要给自己的锁,换一种暗示。缇婴在他神魂上,画上一道“雪上符”,看能否在他入梦时,让他记得那是梦境,不被迷失心神。 缇婴应了。 她第一次在师兄的识海中,顶着他神魂上那些足以绞杀她的黑气画符。 江雪禾安慰她,说黥人咒与他是一体的,他不失控,黥人咒就不会反噬,也不会伤到她。 而在师兄的神魂上画符,缇婴总觉得几分奇怪——她跪在他面前,取用他灵池中那似乎用不尽的灵力,将符画到他身上。 他静坐于灵池间。 丝丝黑气萦绕,睫毛长直,颜色秾丽。 虽丽,却干净凌厉,不妖不媚。 缇婴的符在他眉目间流动,发着淡淡的蓝色光华,与他身上那些黑气融于一气。他并不适应,垂着的睫毛一直在颤,让缇婴的手,也跟着轻轻发抖。 缇婴明知不该,心里却隐晦地浮起几丝波澜。 江雪禾望着她。 缇婴手指发抖。明明灵气充裕,她却卡壳了几次,失败了几次。 她面色不太好看,江雪禾正要说话,听缇婴怒道:“你闭眼,不许看我!” 他怔了一怔,不说什么,闭上了眼。 如此,缇婴才松口气。 她努力排除那些多余的念头,小心地给他画符,祈求雪上符种上他神魂后,会有些作用。 之后……就是紧张的等待了。 按照之前一人商量好的,缇婴给他画好符后,就离开这里,回去她的房间入睡。若有什么,江雪禾会找她告知。 他是不许她在他房间过夜的。 缇婴虽觉得他多此一举,但想到此间诡谲重重,师兄到底比自己早来半年,听他的也无妨。 何况,待在他房间做什么……他明日就会送她走了。 -- 江雪禾如愿入梦。 进入梦境,他意识稍有混沌,起初以为自己是夜杀,是柳叶城中一个凡人,在此生活了十五年左右。 “小公子,卯时一刻,你该出门了。”侍卫在外道。 屋中少年立刻起身。 但他迈步两步,忽而,心中什么突兀地扎了一下,让他心神放空一瞬。 他听到外面侍卫吃惊:“谁在早上放灯?” 屋中的少年将军推开窗子,漫不经心地瞥一眼灰蒙蒙的天边。 天上果真灰蒙蒙,太阳藏在云翳后,只是微红一片,尚未升空。而在那边灰雾一样的天际,一点摇摇晃晃的天灯升了起来,光如星子摇落。 天灯直入少年将军的眼 中。 刹那间, 一道雷光划破天际,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