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符箓,效果自然好,竟然能将那只无支秽钉死……
“我偷学他的本事画符,虽然效果必然不如他,但也应当能挡一挡吧……”
花时心虚:“这秽鬼林中,不知道藏了多少无支秽……”
阴风阵阵。
她本能向陈子春方向躲去。
她扑了个空。
陈子春侧过身,脸色苍白,低头看她。
他眼神非常古怪:“你用这符箓,禁锢了那只无支秽……”
花时眨眼。
陈子春:“你可记得他长什么模样,记得他和你说过什么,记得当时……”
花时迷惘:“你在说什么?”
身后烈风袭来。
不知是追杀的修士,还是藏于此地的秽鬼。
花时扣住陈子春的手,急急道:“先不要管这些有的没的了,咱们快找到江师兄吧。咱们是来帮江师兄的,那些秽鬼不应该和我们为敌啊……”
她拽着陈子春的手掠入阴寒丛林中。
陈子春低头,看着她的手。
他想到了那一日的血,那一日自己被真正的酸与换命,自己被禁锢在法阵中,百般哀求花大小姐……花大小姐高高在上,面色冰冷。
她穿着一身嫁衣,俯身踩住他手腕,低头冷笑:“酸与作恶多端,也配求我放你一命?”
酸与作恶多端。
可是这和陈子春有什么关系……
代替酸与变成无支秽、被困五毒林的人,凭什么是陈子春……
阴黑邪气爬上陈子春的脸颊,秽息顺着他手指间的血,伴着他的旧日记忆,开始侵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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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无路。
后方追兵不断,前方寻不到江师兄。
符箓的作用越来越弱,一旁的陈子春意识越来越恍惚……花时心中焦急,不知如何是好。
陈子春侧过脸,静静看她。
路到尽头了。
他和花时,要么都被秽鬼吞噬,要么被身后的追兵当叛徒杀掉。就是见到了江师兄,他也不确定那是不是真的江师兄;而即使是真的江雪禾,也未必原谅他和花时做下的事。
人生路到尽头。
回首间,他凝望着花时,不知是该放弃她,还是放弃自己。
花时将他害得那么惨。
但是众叛亲离时,花时又一直不放弃他……
花时暴躁:“你发什么呆,你……”
“噗——”
她低头,看到少年伸出的手,刺入她胸膛,大片血流下。
身后追杀的修士们赶来,本将二人当做一体,当做同样的叛徒杀掉,却是看陈子春脸上浮起重重秽息,眼睛变得浑浊,陈子春的手,被花时的血染得一片血红……
花时周身冰凉。
她仰头看着陈子春。
她看到他的眼睛……
她喃喃:“被秽息侵蚀了……”
她生出惶然,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小师弟,连小师弟受了伤都没发觉,还带他来秽鬼林,让他被秽息侵蚀。
她有办法的……她一定有办法救他……他们是修士,又不是凡人,他们……
花时脸上笑苍白,她轻声:“没关系,师弟……”
她手中捏着符箓。
陈子春浮空而起。
他低头俯视她:“花时,你忘了你与我的不共戴天之仇了吗?”
花时大脑空白。
身后追杀的修士们紧张万分,盯着这开始变成秽鬼的少年。
陈子春淡漠:“当年,你扮作新嫁娘,骗人娶你……你忘了你骗的人,长什么模样,忘了你把一个妖,变成无支秽……”
他垂下眼,看着她苍白面孔。
陈子春道:“我本是无支秽,我是秽鬼,我是来报复你的,是来杀你们修士的……你们将我困在五毒林中不见天日,此仇不共戴天……”
花时惨叫:“不,不是……”
她大脑凌乱,她看着自己跌倒在地,她看着陈子春口吐陌生又熟悉的话……
修士们见他成秽,见他作恶,纷纷有了猎杀理由。他们第一次见到有人在面前成秽,震惊警惕之下,又带着正义的兴奋——
“他果然和那无支秽是一路的,我就说,他怎么奇奇怪怪的。
“可怜的花大小姐,又被骗了……”
花时扑过去:“不、不是这样、不……”
意识开始浑浊、被秽息召唤的陈子春身上浮现大片秽息,他眼睛变得模糊,他低着头,最后看眼花时。
花时跌跌撞撞,心口受伤,倒地难支,却大哭起来,朝他伸出手。
陈子春静静地看她痛哭模样许久。
曾几何时,他畏惧她,躲避她;曾几何时,他希望她求饶,希望她后悔,希望报复于她。
曾几何时……
他想藏住所有秘密,像江师兄藏住他断生道的过往一般,去求仙问道,去走一条更好的路,去不将人生耽于仇恨……
那也许仅仅是他的一场美梦吧。
自他被酸与换了身份,一日为无支秽,也许再无
回头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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秽鬼林深处,沈二拥着昏迷的缇婴。
那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