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茹之前就是勾栏的角儿,又经历过家破人亡的悲剧,所以一开嗓,那种凄婉悲凉感便扑面而来。
瞬间就抓住了所有人的心。
“靠,我怎么有种想哭的冲动?”
“秦世子一定是故意的,一下热血沸腾,一下又让人心情郁结,老子都想打他了。”
“这说明秦世子很厉害,你们难道没发现吗?这全是新唱法啊!”
“……”
听到这话,众人都愣住了。
对啊!这全是新唱法。
而且和那些音律大家所编写的不同,这新唱法直白却能直击灵魂,让人心血澎湃,也能让人哀伤惆怅……
要是这些都是秦世子创作的,呃,那除了生孩子外,恐怕真没有他不会的了吧?
“……”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
“哪怕无人知我。”
“……”
听到这里,众人的呼吸都不由一窒。
配合着故事,刹那间他们脑海中便出现了相应的画面。
一个出生卑微却胸怀天下的戏子,正站在烈火中唱着戏。
而台下,是豺狼强盗的鬼哭狼嚎!
顷刻间,一个敢于牺牲,敢于和敌人同归于尽的英雄,便在他们的脑海中树立了起来。
位卑未敢忘忧国。
一个戏子有如此觉悟,何况他们乃是大丈夫呢!
这时,梅香接着念白。
“台下人走过,不见久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
梅香在青楼的时候,也是靠唱曲吸引客人的,论声线并不逊色于杨玉茹。
此时两人相搭,直接将曲中那凄婉悲壮的气氛拉到了。
那种情绪让人悲愤、让人遗憾、让人感动……
他们以前听过不少的曲子,但能这样让人心绪百转的,除了之前的《万里长城》和《精忠报国》,也就这一首《赤伶》而已。
“这……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林师甫的包厢中,姚求看着这一幕,又双叒破防了!
姚求又
双叒破防了!
破大防了。
他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台上的杨玉茹和梅香,气得浑身都在哆嗦。
“这不可能,千百年来,任何一种新出现的唱法想要获得认可,都需要经过无数的时间和岁月来验证,来矫正。”
他脸色苍白,满脸的难以置信:“但秦峰……竟然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研究出了好几种唱法,并且还能让人接受了。”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天底下没有人能做到才对。”
“他一个纨绔,他为什么会懂这些?”
后面的话,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叫出来的。
却没有人回答他。
所有人看着姚求,目光甚至有些疑惑,你不是号称这方面的大师级人物吗?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知道?
司徒楠端着茶杯,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呵,你不是要将秦峰按在地上摩擦吗?
这才到哪里?你就承受不住了?拿出你之前在司徒家颐指气使的气势来……等着迎接新一轮的侮辱吧!
林师甫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秦峰的目光已经冰冷如刀。
“大国风范,大将雄心,小民大志……这才是一个国家该有的样子。”
李景的包厢中,李景听完曲子,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起来:“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而非一家一姓的天下。”
“若无百姓,何来天子?”
“若无百姓,何来士族?”
“若无百姓,何来官吏?”
“可惜,这个道理哪些人懂,却依旧依附在这个快病入膏肓的国家身上,拼命吸血,简直不可饶恕。”
李景重重一拳砸在桌上,跪在地上的李无忧和阎通通,脑袋立即压得低低的,生怕这时候碍眼遭殃。
“但这个国家,不是还有陛下,还有秦松林这样缝缝补补的人吗?”
静妃抬手握住李景的手掌,笑了起来:“现在,又有了秦峰,还有了秦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陛下一扫沉疴的胜算不是更大了吗?”
“再等等吧,等时机成熟了,该清算的自然要清算。”
静妃抖了抖手腕,露出袖中的小本本。
李景嘴角猛地一抽,喂喂,静妃,这么严肃的话题,这么严肃的气氛,你能严肃点吗?
朕清扫危害国家的败类,和你清算小本本一样吗?
“也对,现在有了秦峰,有了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子,胜算是更大了。”
李景扭头看向李青鱼,道:“朕要快点给你和秦峰举办婚礼,来牢牢抓住这小兔崽子,你有没有意见?”
李青鱼站了起来,微微一礼:“现在不行,还不是时候。”
“嗯?”
李景双眼一亮,有戏啊,居然没拒绝?
“等儿臣能够将他治得服服帖帖的时候,父皇再下旨完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