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秦峰开出再苛刻的条件,他们都会选择答应,等解决掉李景,再反过来收拾他们父子俩那是轻而易举。
却没想到秦峰开的不是苛刻条件,而是异想天开的条件!
赵淳风嘴角的笑容也一点点收敛下来,既然无法谈拢,那接下来只有杀了。
“老林,放肆的不是我,是你。”
秦峰抬手,只见在林师甫的胸前点了点:“你刚才说陛下是武皇帝,不能让他成功集权,否则皇帝太过强势,就是整个国家的灾难。”
“这一点,说得很牛逼,我赞成……但是,请问一下尊敬的林大丞相,权臣权势滔天,视君王于无物,勾结外敌危害社稷,这对国家来说?算不算灾难?”
后面的话,秦峰的声音已然变得凌厉起来。
林师甫被秦峰的话问得心头骤然一颤,君王和大臣自古以来都是相辅相成的共生关系,君王太强势,是国家的灾难,大臣太强势,也是国家的灾难。
否则,历朝历代的君臣也不会斗得难解难分了。
因为需要在斗智斗勇的过程中,寻找到一个平衡点,相互制衡,相互制约。
一旦平衡点被打破,不是君王暴戾,就是权臣专权。
他作为宰相会不懂这些?
他当然懂,而且太懂了。
就是因为太懂了,所以刚才和秦峰说的时候,他才避重就轻,企图一举攻陷秦峰的心理防线……
结果秦峰的心理防线他没攻陷,因为秦峰的反问,他心理防线险些就崩了。
这纨绔,怎么什么都懂啊!
就连赵淳风,此时眉心也是挑了挑。
他也有些措手不及,秦峰的这问题……算是问到了命门上了。
“怎么?哑口无言了?”
秦峰见到林师甫脸色阴沉,却没有说话,冷笑一声坐回椅子上。
随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请继续开始你的表演吧,我就坐在这里,静静地看着你是怎么颠倒黑白的。”
林师甫攥紧拳头,盯着秦峰一字一句道:“你是在质疑老夫?
要是没有老夫,大夏早亡了!”
“是老夫从中斡旋,才让大夏有了这些年的苟延残喘。”
秦峰听到这话,险些忍不住跳起来,将屁股下的靠椅砸在林师甫的脸上。
特妈的,糟老头子你脸皮咋这么厚呢?
京都的城墙都没你脸皮厚好吧!
“你指的是什么?是十年前割让边境六州,还是三年前割让境外十州?”
秦峰双手环胸,笑容一点点冷冽:“怎么?老林,你觉得这是荣耀?是光荣?是值得称赞的治国攻略?”
不等林师甫说话,秦峰已经替他回答了。
“这特妈是耻辱,奇耻大辱!”
他猛地抬手,指着林师甫:“因为你,上百万人沦为了西夷的奴隶,因为你,上百万个家庭支离破碎,因为你……边境死了几十万人。”
“你现在还告诉我,因为你,才让大夏苟延残喘至今?”
“你……还真有脸啊!”
他声音就像是从冰天雪地中蹦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怒火和杀意。
林师甫指尖下意识地颤了颤,他没想到秦峰竟然这么直白,将连李景都不敢轻易搬上台的事情,就这样赤裸裸地摊在了阳光底下。
林师甫只觉得身上的衣服仿佛被一件件剥光,连半点遮羞布秦峰都懒得给他,多少年了还没有人敢如此羞辱他。
那种屈辱感让林师甫怒不可遏,这一刻的他撕掉了所有的伪装,目光都变得阴狠狠厉起来,就像是一头露出了獠牙的老狼!
“国家大事,你……懂什么?”
相比于之前做戏的愤怒,此时的他声音冰冷而平静,杀意凛然。
赵淳风脸上也阴翳下来,盯着秦峰的双眼冷光婉转,虽说这种情况在他的意料之中,却也在意料之外。
他猜到秦峰不会那么容易妥协,但他没想到秦峰竟然这么强势。
将这些年林师甫罡的狗屁倒灶的事,一股脑地都抖了出来。
“国家大事?你说得对,我是不懂。”
秦峰没有回避林师甫那冰冷的
视线,大拇指缓缓倒竖指着地面道:“但不好意思,你的家国大事,对少爷我来说,就是卖国求荣!”
“闭嘴,老子就是说你卖国求荣了,不接受反驳!”
见到林师甫想要反驳,秦峰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站了起来。
他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冷冷地盯着林师甫:“家国大事?如果是到了国家灭亡的地步,你选择这种方式拖延时间,为大夏变得富强争取时间,甘愿背这骂名。”
“那时至今日,我肯定会竖起大拇指,说一声宰相牛逼,宰相辛苦了。”
“但是这样吗?”
秦峰居高临下地盯着林师甫,眼底的寒意和怒意在这一刻超过了林师甫,让林师甫脊背都不由一阵发凉。
“不是这样!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轻而易举将边境十六州让出去了。”
“甚至,你们连骂名都不愿意承受,将骂名推给了战败的秦松林和主战的陛下,陛下主战不听你们的,是导致边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