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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的好时机。

“我们绑在一起,很难上去吧。”他发出诱骗的声音,“我向你发誓,我绝对不会逃跑——所以,把这个东西解开怎么样?”

由于初见时的龃龉,禅院甚尔对信玄的信赖约等于零。

他断然拒绝:“不行。”

信玄:“……”

一定要互相伤害吗?

他转念一想,反正自己是监视禅院甚尔的旁观者,只需确定他不会影响侦探社就好。

于是,信玄遵从本性,摆烂了。

他面无表情地原地坐下,像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一样瘫倒在地,只有右臂还挂在禅院甚尔手里。

“我一直被你拖着走,手腕很痛,腿也很痛,全身都很痛。我没力气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禅院甚尔活了27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咸鱼的人。

他用想杀人的表情盯着信玄看了半晌,然后弯下腰,单手提起摆烂的咸鱼,轻松地将他扛到肩上。

信玄:“???”

回到现世的几个月里,他已达成成就:1.被中原中也当成公文包夹在手臂底下;2.被禅院甚尔当成麻袋扛在肩上。

信玄很难说自己更讨厌哪个。

但是,他记得禅院本家面积不小,若想徒步逛完园林和所有房屋,至少要花费一个小时。

综上所述,被人扛着比自己走路好得多。

信玄不再挣扎,他拍拍禅院甚尔的背,得寸进尺地提出意见。

“我手臂被扭在身后了,能换个姿势吗?”

“忍着。”

“你真难以沟通,禅院先生。”

禅院甚尔皱起眉:“别那样叫我。”

“那该怎么称呼你呢,‘甚尔先生’可以吗?”

“好多了。”

尽管抱着一个成年人,但禅院甚尔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他轻捷地翻过围墙,好像那并不是一堵足有四米高的墙壁,而是小孩都能跨过的花圃。

二人刚跳进庭院,信玄就听到了禅院真希的嗓音。

她责备地说:“你们太慢了。”

禅院真希正盘腿坐在景观石上,一名身穿躯俱留队制服的男人倒在她脚下。

一支苦无刺穿了男人的咽喉,却并未结果他的性命,他紧紧捂住脖子,痛苦地喘息着。

禅院真希举起一本薄薄的手记。

“这是应邀者的名册,我从他身上搜来的。”

信玄艰难地抬起头,问:“有多少人?”

禅院真希弹了弹纸页:“除去躯俱留队的53人,还有64名咒术师。禅院扇的所有亲信,都出席了。”

禅院甚尔指着半死不活的躯俱留队成员:“这小子也在名册上吧,他叫什么?”

“问一下就知道了。”禅院真希低下头,“喂,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气若游丝:“多一郎……”

禅院真希在名册上找到他的名字,抽出一支红笔,把它划掉了。

“这个人活不过半分钟,我要把他藏起来。”说完,她跳下景观石,将男人塞进假山的空隙里,用蒲草仔细遮住。

信玄盯着那本薄薄的手记,心想,杀死六十四名诅咒师,禅院甚尔和禅院真希大概会被高层通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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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禅院扇继位后,利用禅院家主的权限、咒术高层的默许,提拔了大量心腹。

如今,禅院家资历较长的咒术师都在协会身居要职,高层如此防备五条悟和他的学生,多半也有禅院扇推波助澜。

信玄客观地认为,禅院真希就算拿着手榴弹把禅院家炸了,都算为民除害。

但高层显然不会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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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玄趴在禅院甚尔肩上,以倒挂的姿势,严肃地向禅院真希提出自己的疑虑。

“真希,禅院扇的党羽都是协会的高官,你们大张旗鼓地干掉这些人,会被高层追杀吧。”

此时,禅院真希正抓着男人的后颈将他藏进假山背后,听见信玄的声音,她和禅院甚尔同时望向他,露出“你在说人尽皆知的废话”的神情。

“那你们——”

信玄戛然而止。

他意识到,他们已经做好了终生被高层追杀的准备。

禅院甚尔漠然地耸了耸肩:“我猜会判处死刑。”

“如果禅院扇死亡,那个笨蛋就能直接撤销家入老师的软禁令。”禅院真希望向湖面,“只要真依能得到救治,其他都无所谓。”

信玄扭过头,一言不发地看着禅院甚尔的侧脸。

他的相貌和小时候大不相同,但若细心端详,还是能从棱角分明的眉骨、略微有些下三白的双眼中,看出过去的影子。

信玄移开目光。

抛去私情、从理性的角度考虑,假如他们被处死,禅院家的资产和咒具该由谁继承?

信玄知道,高层对御三家代代传承的咒具垂涎已久,在逃往国外的族人回来前,高层恐怕早已把禅院家的咒具库瓜分干净。

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结局。

信玄一着急,脱口而出:“为什么不伪造成咒灵杀人?北边的地下室还豢养着许多咒灵吧,如果把它们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