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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块被他们发现,警惕地后退了几步。

老人像看到腐肉的鬣狗,浑浊的双眼顿时亮起来。他朝一名纠察队成员挥挥手,示意他们过去,把信玄藏在身上的咒具搜出来。

然而那名纠察队成员犹豫了,小声说:“加茂大人,我们虽然提交了申请,但尚未得到内务省批准,按理来说,是不能擅自对咒术师搜身的……”

老人不快地眉毛一横:“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按老夫说的做。”

另一名咒术师看热闹不嫌事大,推了他一把:“加茂大人让你去就去,少废话了!”

老人斜过眼睛,冰冷地睨他一眼:“你和他一起,去把异能者的咒具搜出来。”

这名咒术师怛然失色,支支吾吾地不说话了。

其他咒术师闻言,纷纷低下头,祈祷加茂不要注意到自己。

咒术师们都心知肚明,如果因为擅自搜身异能者而被协会追究,老人一定会将责任甩给负责搜身的人、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所有人都不愿意接这个苦差。

老人见他们全都装傻充愣,气得脸色都发青了。

“好啊,协会养了一群胆小如鼠的废物……”他喃喃地咒骂着,柱着细长的拐杖朝信玄走来,“异能者,把咒具交给老夫!”

他还没走到信玄身边,就被夏油杰的虹龙拦住了去路。

虹龙正横在老人和信玄之间,它威胁般发出低沉的吼声,坚硬的鳞片散发着炫目的光。

夏油杰原本正袖手旁观,现在却突然一改旁观者的作风,笑着说:“加茂,擅自搜查异能者,确实不符合协会的规定吧。”

老人不可思议地盯着他,显然没料到他会出手干涉。

夏油杰依旧挂着彬彬有礼的微笑,又说:“如果加剧术师和异能者的矛盾、咒术协会追责,我可是目击者哦。”

老人狐疑地盯着信玄,又望了望夏油杰,似乎在揣测他们的关系。

盘星教主夏油杰,叛逃的特级诅咒师,所有和他接触过的术师都说,他是个胸有城府的人。

自从不杀非术师后,夏油杰就深居在佛寺里韬光养晦,安稳地经营他的宗教,既不和激进派诅咒师往来、也不与咒术师为敌,保持着完全中立的立场。

这样的夏油杰,竟然会为了一个异能者表明立场,还意有所指地威胁咒术协会的重要人物,让所有知情的咒术师都十分意外。

老人之所以逼迫信玄交出咒具,只是为了不空手而归而被高层责难。

但如果和盘星教冲突,就得不偿失了。更何况夏油杰少年时代曾和五条悟齐名,他其实颇为畏惧这名拥有上万只咒灵的特级诅咒师。

他掀起满是褶皱的眼皮,扫了一眼虹龙,眼中闪过一丝细微的恐惧。

三方沉默着对峙时,躺在佛殿里的中岛敦忽然翻了个身,从昏迷中醒来了。

他的烧伤已经长出新的皮肉,中岛敦咳嗽几声,抹去沾在鼻子上的炭灰,艰难地睁开干涩的双眼。

几个小时的昏迷让中岛敦头晕目眩,他勉强坐起身,目光转向室外,看到了正呈等边三角形站在佛殿前的三方人马,以及低空盘旋的虹龙。

中岛敦张大了嘴巴。

他晕倒的几个小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讷讷地指着那群咒术师,问:“信玄,他们是谁啊?”

信玄担心中岛敦引来他们的注意,立即竖起食指压在嘴唇上,示意他保持安静。

中岛敦虽然疑惑不解,却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噤声了。

信玄悄无声息地走进佛殿,耳语道:“敦君,身上的烧伤愈合了吗?”

中岛敦解开衬衫纽扣,查看自己胸前的疤痕,轻声说:“嗯,都痊愈了。”

正如中岛敦所说,火砾虫造成的大片伤疤都已痊愈,痂皮也脱落了,露出淡粉色的新肉。

中岛敦虽然伤口痊愈了,但因为吸入过多一氧化碳,还有些头晕。信玄扶着肩膀让他躺下去,顺便帮他系好衬衫纽扣。

系纽扣时,信玄感觉有人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

他回过头,发现那道视线来自夏油杰。

夏油杰和信玄四目相对后,飞快地移开目光,一副事不关己的神色。

信玄:“……”

夏油杰和咒术师依然僵持着,老人既没有得到金属块、又无法收走信玄的咒具,他感到扫兴又恼怒,却因为被诅咒师和虹龙包围在内,不敢发作。

信玄看他们对峙已久,都有些累了。

信玄很想溜走,但外面挤满了人,他无法不知不觉地带中岛敦离开。他只好在中岛敦身旁坐下,默默地盯着外面的人群,希望老人识相点,在夏油杰动手前尽快离去。

信玄走进佛殿后,夏油杰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佛殿的台阶前,正好挡在咒术师和他之间。

老人眯起眼睛,双目都快藏进皮肤的皱纹里了。

夏油杰见他们还在拖延时间,抬起左臂,看了一眼并不存在的腕表,似笑非笑地说:“虽然没有像样的待客茶具,但您站那么久也累了吧,进去坐一坐怎么样?”

尽管用词文质彬彬,语气却透出一股讪笑挖苦的意味。

京都式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