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每年容你入谷一次去拜他,你又忘了?便不为了别人,你便不想想你死去的爹,不想想他如今会否惨遭践踏?” 顾如飞捂着脸,显然心中仍是不服,声音虽低了些,还是抗道:“但我是为了爷爷着想……” “如飞。”顾世忠语气沉下来。“爷爷说过,无论何时,只希望我们顾家的子孙,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做人做事但凭一个义字,而不是一个利字。你年纪还小,又不是青龙教的人,说出那些话来,我不怪你。家里的事情,并非不要紧,我也是要你留在这里,好好查清昨晚之事,但青龙谷那边,爷爷是非去不可!” 他说着,转头道:“君黎,你和如飞——” “我陪义父去青龙谷吧。”君黎已道。 顾世忠一顿。“君黎,青龙教与你可是半点关系都……” “他们志不在此,家中暂时不会有事,青龙教如今才是凶险难测,不止如飞,我也一样不想见义父孤身涉险,但既然劝不动,那便只好同去。” 顾世忠见他语调虽不高,但语气坚决,想了想,点头道:“好,君黎与我同去。如飞,你莫忘了我交待你那些事!” “老爷……”一旁郑胆等人道,“我们也与您同去……” “你们留下,帮小少爷!”顾世忠回应得不容反驳,话音一落,人已走出。 君黎默默不语地跟在他身后,直到离家很远,才开口道:“义父是知此行凶险,才不让他们同去的吧?” “未必是凶险,只是情况不明。”顾世忠叹了口气。“不过你有凌公子宝剑傍身,我倒还不太担心。” 隔了一忽儿,他又道:“只是君黎,你才刚回来,便要你遇到此等麻烦事——待改日查到了昨日酒筵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定将那当事之人解了来,由你处置!” “义父,这算哪里话。”君黎道,“我……说来,我十几年未归,早是不孝已极,义父竟仍视我如子,君黎实在惭愧无地,但求能替义父稍尽绵薄,分忧解难,也缓去些心中疚意。” “其实……君黎,如今你大可不必这般。当年收你为子,其实也是我头脑一热。后来细想,你原是无所牵绊的方外之人,忽然套以世俗桎梏,本是难为你。如今如飞也大了,我已给他定了亲事,加上你姐夫那边,也答应他第三个儿子一飞跟我们顾家的姓,你便放宽心,义父这里,你只有暇便来看看就是,可不要有所顾忌。” 君黎默不作声只点点头。若论这世上有谁对自己好,除开师父,也便就是自己义父了吧。但他想到这里,却忽然一个惊觉,停下步子来。 我会不会害了他?他忽地想。“我没见过如你这般凶险的命盘,命中尽是大劫,件件都足以令你这条性命戛然而止,或者就是令你身边亲眷惨遭不幸。”——这句话,他并没有忘。义父算是自己至亲吗?若与他这般亲近,会招来灾厄吗?昨晚上遇到的事情,是不是本就是因为自己心血来潮来参此寿筵而起呢? “怎么?”顾世忠也停步。 君黎摇头。“没,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