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提醒。 却见娄千杉到了桌边,用那短剑轻轻刮拢残留的赤蛛粉末。宋客已约略猜知她的打算,面色愈发苍白,只见她果然将粉末都以剑身平载了,人轻盈到了他面前。 “娄姑娘,我……我方才……” 宋客想解释什么,可紧张着急之下,竟然也变得口齿拙笨了。娄千杉已经矮身下来,对着他妩媚一笑。也便是这妩媚一笑令得宋客头皮一阵发麻,一种大难临头的预感令他嘴唇都颤起来。果然不出他所料。娄千杉左手将他衣襟向外一揭,右手探上去将短剑一斜。 ——红色粉末尽数自他衣领倾了进去。 宋客牙间抽了口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唯余苦笑。的确是自己对她下毒在先。他又有什么话可说?只是赤蛛粉的效用他也是只闻其名,未曾感同身受过,如今忽然只觉如被百虫钻肤,那奇痒从胸口一下散向四周,偏偏身不能动,恨不能眼泪都要流了出来。 从来自视甚高的执录家二少爷宋客,还从没想过自己会陷入这般处境。 沈凤鸣看得不无目瞪口呆。他是想不到以这种法子报复,可见娄千杉如此做,他竟然也觉无从阻止,甚至觉得——好像的确应该如此才算公平,才能完全消解今日的龃龉一般。不过娄千杉想的自然没那么多。她不过是解自己方才的屈辱难受,解那心头之恨。如今拍拍手站起身来,神情已是愉快,回头道:“鸣哥哥,我们走了!” 沈凤鸣不无同情地看着宋客,却也只是将手中解药瓶放至桌上。 “等你能动了,自己服药。”他这句话本平平无奇,不过在宋客听来,残忍得如同最后一根救命之草也浮然远去了。 “你就……如此……” 他想说你就如此见死不救,可瞥见边上娄千杉的眼神,又偏偏不肯将求饶之词完整说出口来了。 他至少还是个带着自傲的人。 ——自作孽,原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