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真没死?”依依追问,“你知道他在哪?” “如果他还在临安城里,我就能找到他。”君黎道,“依依,你先回家去吧。就算找不到宋客,我也会想别的办法。” “不,你带我也去见他!”依依一把抓了他,“我要当面问问他,到底为何要下如此毒手!” “依依。”君黎道,“你冷静些。你若不希望有再多的人知道师父现在的情况,就不要意气用事。真要质问于他,那便等到师父毒解了,伤愈了再去,岂不是更无后顾之忧!” 依依望了他半晌,才肯将手轻轻松去,垂首轻声道:“我知道,我不会武功,亦不懂得多少江湖事,什么忙都帮不上。也只能盼道长真的能带来好消息,免得朱大人再受那么多苦了。” “依依姑娘。”君黎却反双手一拢,向她行了一礼,“我和秋葵离开那么久,半点不知师父身受重伤,一直全赖姑娘多加照顾,此恩此情,姑娘怎能说‘什么忙都帮不上’?师父是知道了姑娘这些日子太过辛苦,不忍你再因他难过。既然我们回来了,我们自会照顾于他,姑娘只消宽心就是。待你下次再入禁城,我们或便可还你一个伤愈无恙的朱大人,以为报答你这段日子的独力支撑了。” 依依目中含泪,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对着君黎,福了又福。 好不容易安抚了依依离开,君黎上马疾行。无论与依依说话时是如何尽力宁定,他却无法安抚得住自己这颗提到了咽喉的心。一直以来,只有朱雀能对旁人生杀予夺,还从没有他陷入险境、要人照顾的时候,所以昨日朱雀说没事时,他从未想过他也会有所隐瞒。可依依定也一直和自己一样相信,甚至比自己还更将朱雀视同神明。如果连她都惊慌失措到这般,朱雀的情形一定是极其糟糕的了。现在想来,他甚至打算将明镜后四诀一起交给自己——那其中的含义,想来是何等可怕! 马儿似一阵旋风般沿河向北,到了武林坊时,天色还未全黑。君黎下马,快步走向那扇熟悉的门。门今日大开着,就像早知他要来一般。 他满心皆是寻宋客要解药,见门内似有灯火,不假思索迈步向里,喊了声:“凌大侠,君黎求……” “求见”二字还未说完,一股猛烈的炙热之气忽然自屋内激卷而出,向他扑至,一个声音道:“来得正好!” 君黎人已跨入了屋内,当下身形一个急闪,横移开去,炙热之气顿然向外扑出。他还未来得及定了魂,第二波炽烈之气迎面笼身罩来,逼得他慌忙纵身向上拔起,只闻“蓬”一声软响,屋角摆设四裂,适才所立之地已是一片簌簌飞屑。 这虽是凌厉的家,可向他出手的却不是凌厉。君黎百忙之间看得清楚,那个人身形高大,正是青龙教主拓跋孤无疑。这两下出手只在电光石火,凌厉固然在侧,却竟一时援手不得。君黎于空中拧腰返身,本欲觅处而落,拓跋孤第三击再度追身而至,全不给他半分喘息之机。眼见这一掌君黎避无可避,一旁凌厉红绫挥出,缠向拓跋孤手腕,稍许用力欲令他掌力偏出,可拓跋孤腕上轻抖,灼热之力散出竟如无形之焰,将那一截红绫都瞬息熔断而落。 凌厉不虞他如此不留情面,当下也是变色:“何必欺负一个晚辈!”说时迟那时快,掌力已到了君黎面前。君黎脱身不得,双足在梁上轻点,只能出掌以“潮涌”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