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边走边说就是了。” “走去哪,酒才刚开。”沈凤鸣虽然这般咕哝着,还是不得不起了身。 “去内城。有人想见你。”道士加了一句。 “她要见我?”沈凤鸣目色顿时一耀,整个面孔都像有了光华般亮起来。 道士笑笑不语,先自出了一醉阁。沈凤鸣忙向那老掌柜喊道,“老丈,我这坛酒先寄着,待我回来再喝。”急不迭跟了出去。 不过,出了门,沈凤鸣还是觉出一丝不对来。“道士,你不是诓我吧?” “诓你做什么?”道士侧目看他,“他本就说要见见你,只是你没一起回来,这几日多事缠身,也没顾得上。” 沈凤鸣愈发听得不对,“你说的是——” “我说的是朱雀,怎么,你以为是谁?”道士施以嘲目。 沈凤鸣面露愠色,“我便知道,哪有那么好的事!”当下里恢复了先前不平的口气,“这么说,也全靠是朱雀要见我,你才肯出来一趟?我那日说让你有空来,我可没真打算等这么久——你还便真装得有多忙了?” 道士面上露出一丝苦色来。“这几日我在‘忙’什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忙着在太上皇那里炼丹。我为什么要日夜赶着着炼丹,说出来你可能也不信,是因为朱雀中了剧毒,我是在给他炼制解药。” 沈凤鸣果然听得有些瞠目,“朱雀中了剧毒?怎么回事?难道凌厉与他见面时……” “不是。那日晚上我来你这里的时候,已知道朱雀身中剧毒,但那时说起多有不便,好在现在他毒性已退,说说也是无妨了。” “……好,那我便当你确是无暇分身前来。”沈凤鸣有些不快,“可我叫人传信入内城,你好歹应我一句?他们两人谈判是何结果,你好歹告诉一声?黑竹会那么多人在等着消息,前途未卜是何等心情,你可能明白!” “我明白,但——这其实——亦是那日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约定。”道士道,“我与他们二人都允承,在朱雀毒解之前,那日的一切允诺都不能作数,也不能对任何人提及,而唯有确认他能安然无恙,才能由我将那日的结果告诉黑竹会——也便是公诸江湖。凌大侠这几日定是也避着不让你找得到,因为就算找到了,他也不能告诉你。” “好好,你总有理由。”沈凤鸣道,“那总之,现在黑竹会能继续存在,该是凌厉赢了?” 他说着,却又摇头,“不对不对,金牌还给了我,朱雀又要见我,那意思是——黑竹会还是朱雀说了算?是朱雀赢了?” “定要论个输赢有什么意义。”道士摇头,“他们——都算不得赢了,如今的结果,也不过是各让一步。” “哦?此事还能各让一步?”沈凤鸣很是惊奇。“黑竹会若能独立于朱雀掌控之外而存在,便是凌厉赢了;若不能,便是朱雀赢了——我可想不出第三种可能。” 道士却好像突然沉默了,不语了许久,才缓缓道:“那天他们谈得的确很是艰难。朱雀前去赴约时,于黑竹会一事是有自己的预料与计划的——他知道凌大侠必会提出要恢复原本的黑竹会,而朱雀的想法,自一开始便是决计不会同意。黑竹会派人刺杀他,令他身受毒蚀,性命濒危,他绝难释怀,这一次已是下定了决心要抹去黑竹会——既然已经决定,他也便作好了准备,绝不会因凌大侠任何言语改变主意。 “可是他没料到,凌大侠对他中毒之事竟了如指掌。此事——我前一天晚上与凌大侠谈过,但我没有与朱雀提起——我原以为此事与他们这场谈判无关。或许也是朱雀那般态度惹恼了凌大侠,毕竟,他不肯松口,关于黑竹会的一切就无从谈起,所以——凌大侠便将解毒之法作为条件直截了当摆了出来。” “他能解朱雀的毒?”沈凤鸣沉吟,“那倒真算是个筹码,可如此要挟旁人也就罢了,要挟朱雀——朱雀肯就范?” “他当然不肯。”道士苦笑,“可是凌大侠与他说,这份解毒之法,是我向他求来的,他是看在我的份上,才肯带来交换——他明知求解药一事我不想让朱雀知道,但还是当我的面说了出来,更说我为此已受了重伤,如果朱雀拒而不应,固然是拿不到解毒之法,更重要的是辜负了我付出的万种代价。我没想到他会如此说——我那晚是受了点轻伤,但与寻解药一事并无干系,所谓为此事历了多少艰险也不过是夸大其辞——也许……也许他是出于对我的关心才如此说,因为他知道,若朱雀拿不到这份解毒之法,我必会再去寻其他的办法,这大概……不是他想看见的;又也许……黑竹会对凌大侠真的太重要,这些真假掺杂的言语也只是种迫不得已的手段,他无论如何也不希望黑竹会就此湮灭,所以,不惜用这样的方式来达到目的。他看定了我不会否认,因为,我一定也希望朱雀能收下那份解毒之法。” “看来他是达到目的了。”沈凤鸣道,“用解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