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人可是亲眼见过这份秘藏?”沈凤鸣问道。 “我没见过。”田琝道,“我若见过,曲盟主还消这么麻烦,让夏琛回去寻?” “你都没见过,你怎么肯定是在夏家庄?” “反正是夏吾至带走的,曲盟主都查出了当年他带走东西的痕迹,至于他藏在哪里——这不是正要问你们吗!” “不管见没见过,不管那东西是什么模样——”万夕阳开口道,“君方,当年你祖父离开建康时我跟着,他除了随身几件衣物,再没有旁的行装,我倒要问问所谓的痕迹又从何说起?” “我都说了,他不是我祖父!”田琝跳脚,“‘君方’也是你叫的吗?我——我不叫君方!” “田大人,”许是看不下去田琝这般表现实非太子派使的体面,宋然亦起了身,“大人不必与他们一般见识。”又向夏琛道:“少庄主,在下倒觉得,此事也不必强辩,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此大会,为的是重建盟约,夏家庄先入盟要紧,至于秘藏一事,便算你与盟主各执一词,只消肯回去查问,总有办法查明,到时谁错了便认个错,不损这盟友情谊。” 沈凤鸣固是明白宋然这番话面上是打圆场,实则亦是提醒夏琛勿要鲁莽,可夏琛尚在气头,哪里肯不明不白地就算了,闻言反道:“你什么人,这哪有你说话的份!东水盟要这般冤枉我夏家庄,我如何还能入他的盟!” 宋然不免苦笑:“适才多少豪杰英雄都待推举少庄主为副盟主,就连田大人都为少庄主说话,你这般讲,怕便要寒了人心。在下是觉得,陈年往事,单靠口上之争恐怕难有定论,不如今日先将盟约正事办好,回头多带几位见证,一起去夏家庄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少庄主以为呢?” “你的意思是还消多带点人搜我的庄子。”夏琛愈发道,“便算我爹不在,你们也休想。” 宋然还待说什么,田琝抢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再问你一次,到底入不入盟,我没那么多时间等你们吵吵!” 夏琛咬了咬唇。“不入!” “少庄主,”万夕阳似有些犹豫,可夏琛话说出口,他不好多言,只能盼夏琛再多作思虑。今日之东水盟固为他所不齿,可此来本是为了不被孤立,若当真走到分道扬镳,再无瓜葛这一步,也实非他所愿见。 “少庄主可想好了。”楼上的三十冷笑,“那位宋大人说得是,夏家庄若现在入盟,秘藏一事,只作我们盟内商议,一切好说——可你若不入盟,那么今日盟成之后,我等倾举盟之力,都必要来向你夏家庄讨回原属盟内之物,那时候只怕就难看得很了!” “曲盟主,有话好好说,莫要这般吓唬一个后生。”孙复插言,“不管夏老庄主当年到底做没做过这事,他这般年小,总是不知,要他拿主意,也确实犯难。要不容他再想想?” “夏少庄主不必多有后顾,我鲁家必与夏家庄同进退。”鲁夫人却道。 “对,我也是。”郑奂亦道。 然而能得如此表态者毕竟寥寥,那临安四家素来与夏家庄交好的,此际交头接耳一番,竟是一个也未出声。 “曲盟主,你还有别的证据吗?”那边座中只有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突然传出。夏琛循声,从花架叠影之中大约辨出是卫大公子卫槙。他有点意外——卫矗一直表现得左右逢源,想来不会打算得罪曲重生,卫槙岂能不知父亲心意,为何突然为自己说话? 众人都看向无双卫那边——卫矗只能面上赔笑:“盟主海涵,犬子初次参与此等盛会,不懂规矩,胡乱发问。” 话虽如此,卫槙既然问了,沈凤鸣便接道:“是啊,曲盟主还有别的证据么?若是只有那一个人证——我怎知这不是你们适才在花楼之中,刚刚合计出来的?你不是调查到了什么痕迹——说出来听听如何?” “我查到的痕迹,事关盟中机密,眼下还不便透露,但若定要说,倒确实还有一条旁证。” “旁证?”他这般胸有成竹的模样叫沈凤鸣看着着实不大爽快。三十已道:“各位想必都晓得,就在几个月前,与我们正道武林素无瓜葛的黑竹会忽然放话,说要保夏家庄。能说这话的人当然是黑竹会的‘大哥’——当时刚刚上了位的夏琰。这个名字,若再早几月,是没人知道的,一来他确实是新近崛起之辈,二来——他原本根本不叫夏琰,甚至根本不姓夏。” “你说这个干什么。”沈凤鸣皱眉,心中不免烦躁。夏琰此际生死未明,任何关于他的言语,都只能更增心里的郁堵而已。 “别急。”三十作了个手势,“关于此事,我想诸位武林同道都与我一样,颇感突然,不过既然听得他是姓夏,自然认为他与夏家庄有什么亲眷关联,故此——不会深究,就像拓跋教主与夏家庄是表亲,那么同气连枝,想来也是应该的。可若他这个姓是新近才改的,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