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言不讳:“最近一个月,宋然记任务的册子,你能找到吗?” “记任务的册子?”宋客失笑,“这你还不清楚吗,黑竹不就是这个东西,除了君黎谁也不让看,你还问我能不能找到。” “那我这么问。”沈凤鸣道,“最近一个月,你知不知道宋然记过些什么任务?” “他当然不会告诉我。”宋然道,“不过他上个月就去建康了,这月只回来了几天,我是没觉得他有时间记过什么。” “我也没见。”那面娄千杉嘴里嚼着半个圆子,堵堵囔囔地插话,“那册子他锁起来的,好像最近没开过。” 这话从娄千杉嘴里说出来当属可信。如果她还念兹念哉着关于她父亲之死那件案子的记录,那么为此一直暗中观察宋然有没有把册子拿出来过,惦记那只箱子有没有什么时候忘了锁,也便顺理成章。 “也就是说——这个月的记录还没有。”沈凤鸣喃喃自语。他于此也是有些预知的。适才离开厚土堂之前,他在藏经阁里翻找了一下这一个月来的各种资录凭据,莫说这个月,就是上个月的都大多都还未归档,该交给执录的自然也还未交出。他在那里并没有发现那个假“密令”的蛛丝马迹,而若此处也没有,那么——不出所料,这事没有在黑竹之中留下任何书面痕迹。 “你……能不能明说,是发生了什么?”宋客道,“为何要问起这个?这一个月君黎也多不在,什么任务你该都清楚,不须来问执录吧?” “我就是来问一件——我不清楚的任务。”沈凤鸣只好将夏铮遇刺始末与昨晚总舵召集众人之事都细说与二人,末了,“你觉得,这事背后会是何人所为?” “这还不简单吗?”娄千杉插话,“东水盟啊。除了他们谁那么急着要除掉夏铮?” 宋客却踌躇着,并不说话。 “你觉得不是?”娄千杉好奇。 宋客道:“当然应该是东水盟,可是听起来又很明白:这人对黑竹出任务的路数,甚至哪些人是凤鸣的亲信都了如指掌,非自己人应该办不到这么熟练。” “那就是里应外合。”娄千杉已经将最后一个圆子都吃干净了,“多简单,黑竹里头有东水盟的内应,就这么回事。” “他该就是想问黑竹里的那个会是谁,”宋客说着转向沈凤鸣,“是吧?” 沈凤鸣喟然:“我记得你说过,黑竹会里没有你不认得的人——你觉得,谁最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