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薄冰,无迹地消失于他们之间,真实的世界里。 她很快站起身来:“我去洗碗。” “放着吧。”宋客道,“等会儿我去。” “不用。”娄千杉笑着,“你也挺辛苦的。” 宋客没有再说话,听着她的脚步渐去,才将身体靠在椅背上。 “是啊,”他好像在喃喃自语,“我……是挺辛苦的……” ------------------------- 沈凤鸣一夜未眠,回到一醉阁,才始感觉到些倦意。这街市里因着新年将至张灯结彩,即使是这样的小巷子里也飘着了些暖红喜庆,可他只觉得疲累。 一醉阁生意不错,四邻来打酒的可称络绎,就连秋葵也在一旁帮手。抬目看见沈凤鸣,她才将酒勺放了一放,起身过去:“回来了?” 沈凤鸣点点头。 那面老掌柜送走了客人,得了空问了句,“阿合说你昨晚回来没说两句,匆匆忙忙又跑了——有麻烦?” 沈凤鸣便向他笑道:“没什么麻烦,这不是君黎不在,什么事都找着我么。” 老掌柜呵呵笑着:“没事就好,过年也没两天了,安生点好。”又叹:“君黎公子,还是没信来?” “他这人薄情寡义的,一走哪还会记得与人个信。”沈凤鸣只笑,“不理他,总之,我怎么的都留在您老这过年。” 老掌柜笑得半真不假:“我现在有三个干儿子,不稀罕你这动不动往外跑的。过两天两个女儿还回来,你别与我添乱是正经。” “这几日我都不接生意。”沈凤鸣道,“算是不与你添乱了?” “那还差不多。”老掌柜并没将他这话当回事,转身又招呼客人去了。 “怎么回事?”秋葵却低声。黑竹接生意从来不问吉日凶日,不避春节鬼节,突然说不接生意,她自然嗅得出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