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身受,如果她的父母真的都死于君黎之手,至少她眼下这么相信,换作是你,难道便没有挣扎痛苦么?” “是,我就是没法感同身受。”秋葵冷冷推开他,“我从小没爹没娘,不知道你们的挣扎痛苦。” 沈凤鸣面上微微变色:“你何必说这样的话。” 微微一顿,他旋即道:“如果你真为君黎不平,那就更该给刺刺去信了,把一切都问清楚,不是更好?” 秋葵只是撇开头:“那信我撕了。要写你自己写。” “你就那么不想他们和好?” 沈凤鸣脱口而出这句话,就知道是说错了。可秋葵已经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冰冷地注视着他,好像——很久以前,看着她眼中那个仇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她的语气宛若霜冰。 “是我说错话了。”沈凤鸣道,“我不是……不是那个意……” “你就是那个意思。”秋葵一字一字地道,“沈凤鸣,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放下过。” “没有,我……” “如果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那我们……”秋葵注视他的眼睛,“……也就这样吧。” “秋葵,秋葵,”沈凤鸣慌忙抓她手臂,“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你别……你别说这样的话,我真没有那么想。” 秋葵沉默了一会儿,拂开他的手,轻声道:“算了。可能我们本来……就不合适。” 沈凤鸣想再说点什么的,可动了动唇,忽然竟有点恍惚,不知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是么。”他苦笑了下,“你一直……是这么觉得的?” 秋葵没有回答。她转过身,看见阿义受了惊吓般呆立在门帘边上,气都不敢出。老掌柜和三女儿也是闻声赶过来,三女儿便笑道:“大过年的,小两口怎么还吵起架来了?”便过来待要拉秋葵的手:“开饭了开饭了,什么事还能有大家一起吃个团圆饭要紧?” 秋葵却轻轻一让,让开了她的手。她本来就是冷淡的性子,与这妇人不熟,也只有同掌柜的还算相处了一段时日,便向着他微微欠了欠身道:“这些日子多承老丈的照顾,我……我还是……不麻烦你们了。” “你想到哪去?”老掌柜拄了拐上前,“你这个小闺女,过年的好日子,家里头热热暖暖,外头天寒地冻,莫非还想着跑外头去?” “我其实……一直也不大习惯留在这里。”秋葵垂首道,“老丈保重。” “不就是吵个嘴,还闹出走了——小子,你怎么不说话?”老掌柜用力横了沈凤鸣一眼。他心里是有点奇怪——以沈凤鸣一直以来的德性,秋葵但凡有一丝不高兴,他早便甜言蜜语前前后后地哄上去了,从没有这会儿似的,竟然一声不吭,反要他一个老头子来打圆场。 沈凤鸣还是拦着了秋葵,“天都黑了,你能去哪?”他咬了咬唇,“……要走也是我走。” “你你……”老掌柜实是气不打一处来,抄了拐杖就戳了他一记,“还火上浇油是不是?” 沈凤鸣却闪身避开了。“没有。”他低低地道,“你们吃吧,我出去转转。” 老掌柜气得胡子都快要翘起:“还较起劲来了。不准去,一个都不准走。你小子忘了应过老头子什么了?过年的日子敢往别处去……” “我就回趟家,拿点东西,一会儿定回来陪您老人家喝酒。”沈凤鸣口气听起来松动了些,但行动却并不含糊,也不顾众人再有拦阻,真个转头就出了酒馆。 老掌柜父女并几个少年,拦不住沈凤鸣,但抢着把门一关,定要拦秋葵还是拦得住的,左右没再让她走出了一醉阁。“这怎么回事啊,”那三女儿四十出头的年纪,兀自不信,“挺好的小两口,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老掌柜本来想叫阿义出门追沈凤鸣,转念想想沈凤鸣若真不想回来,派这里谁去都无济于事,只得向秋葵道:“小闺女,我同你说,今儿这等日子,那些都是小事,你别挂在心上。那小子走了也好,咱们眼不见为净,你消消气,等他回来,怎么罚他,你说了算!” “不用了。”秋葵只是淡淡说了三个字。 她并不是真想扫这一家人过年的兴,所以还是由他们拉了去吃这顿饭,只不过很快就吃完,独自回到了屋里。沈凤鸣说是一会儿就回来,其实当然还是去了很久,以老掌柜的世故看来,两人这次虽然好像不过就吵了那么听都不及听清的短短几句,但看上去是真不大妙。 沈凤鸣回来的时候已是夜深,外面烟火绚烂,子夜将至。堂里很冷,但——他怔了一怔——老掌柜还坐在这,见着他来,便道:“回来了?来,来,来陪老头子喝酒。” 沈凤鸣关上了门,近前看桌上果然还温着酒,多少有点感动,便坐下来:“早知道你还等着我,我就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