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那么平静的心。玉佩的一角好像碎缺了一小块,摸起来有种异常的锐涩。 她然后才想到什么:“可是小朝那天一直在句芒涧,后来谷口就封了,他怎么捡到谷口的东西?” 拓跋雨摇了摇头:“不是那天。” 刺刺怔了一怔,手一下攥紧,“什么意思?” 禁军攻打青龙谷的那一天,夏琰只在谷口附近停留过,她很清楚拓跋雨的话意味着什么。 “不是那天。”拓跋雨的双手也莫名攥紧,“不是在谷口。” 她轻轻吸了口气:“是在风霆绝壁下面捡到的。” 刺刺只听到自己一颗心咚咚地跳着,张了张口,说不出话。 “我本来也不认识这块玉佩。”拓跋雨接着道,“我就只有在那个镇子见过他……见过……夏琰……那一次,那天他的佩玉不是这块。但是……我认得系在上面的那个同心结,我也记得,那个夜明珠是那一次他送我回来之后,我给他的,他那时说……说将来再到青龙谷,会还我。” 她抬起头来,刺刺正一霎不霎地看着她,仿佛怕错漏了她言语中的任何一个字。目光一对,拓跋雨不知为何眼眶一红,避开了她:“夜明珠裂了,玉佩……也摔坏了。我也是看到这些才知道——发生过那样的事。” “哪样的事?”刺刺忍不住道,“发生过哪样的事,你说清楚。” 有几滴泪挣脱了她的极力抑制,满淹过她的双目,顺着脸颊流下来。即使只不过是问着一个问题,她却似乎已预知了答案。 拓跋雨没有说话,只是捏紧着自己的绣袋。末了,她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打开袋口,再次拿出一件东西。 “这是……那个同心结。”她说。 她本来不必说。刺刺又怎会不认得自己亲手编就的同心结。可——拓跋雨也许真的是怕她认不得。刺刺的视线在触到同心结的时候猛然缩了一缩,仿佛,就连视线也会疼痛——以鲜红剑穗编就的结,现在是陌生的褐色。 ——那是被鲜血浸透后又干涸了的颜色,枯叶般黯淡,火烬般深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