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还是先拜访夏家庄。沉凤鸣当下里抬手招呼。 刺刺见他,有点意外,正近前来要说话,迎面却先被一个陌生少年拦了去路,只见他一个作揖:“这位姑娘也是夏家庄的朋友?在下卫枫,姑娘风姿不凡,不知怎生称呼?” 从沉凤鸣这面看去,恰好能看到门口的卫栀见了卫枫这举动,捂着嘴向卫楹发笑。其实先前卫栀自己在“无双车马”径来拍沉凤鸣说话,与她这二哥堪称如出一辙,可男女毕竟有别,兄妹两个与沉凤鸣套近乎若还算不上“孟浪”,那么卫枫如此这般去与刺刺搭话,至少也足称“唐突”了。 刺刺一时停步,怔了一怔,刚抬起一双手准备回个礼,沉凤鸣已经上了前去,咳了一声,替她回答:“单刺刺。” 按理说,他当然绝不该替一个姑娘把她的名字随意透露了出去,可——单刺刺应当是个例外。果然轮到卫枫怔了一怔,他然后面色微变,腾地退开了一步,以十万分的知趣口吻连连躬身道:“得罪了,得罪了,勿怪,勿怪。” ——在这个江南,大概已经没有一家一派不知道夏琰与单刺刺是什么关系,也没有一门一户没听说过夏琰已然击败了号称“第一高手”的拓跋孤。即使夏琰已经失踪超过一个月,即使坊间传闻他与单刺刺多已恩断义绝,可但凡不是嫌命长的,当绝没有一个至于敢公然去搭讪刺刺。 左右,眼下知道刺刺来临安的人也多了起来,沉凤鸣并不指望能将这消息当作秘密来守住。那东水盟若真是要因了自己告诉卫枫才得知刺刺前来临安的消息,那倒反证明了瞿安与之没有关系,也证明了曲重生在临安的消息网渠实在并不怎样。无论如何,等他们能有所行动,恐怕刺刺早就离开临安了。 既然沉凤鸣已经答了,刺刺便只朝卫枫笑笑,跟着沉凤鸣走到马车旁:“我以为沉大哥晚上才来——我还准备返去苏姨那学暗器针法呢。” 她这一笑实在令卫枫越发惆怅,怅怅然也走到自家马车旁,叹了口气往车轮子上就坐下了。这当然绝不是说卫家二少对一个姑娘一眼就到了难以自拔的程度,只不过突然领悟了——原来笑起来这么好看的姑娘,大多都与自己无关。 “我调查点事,碰巧就转回来了,一会儿还消走。”沉凤鸣道,“你见过夏庄主了?” 刺刺摇摇头:“夏伯伯不在,我和伯母说了一会子话。” “君超怎么样了?”沉凤鸣问到这句的时候,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那面卫楹和卫栀已经被请进去了。 “还是一直没醒,日夜让人守着。”刺刺道,“伯母说,原本过了上元,他们就该启程到梅州去了,不过因为君超一直不好,朝中便给了夏伯伯一月的宽限,让他在临安多留些日子。” 她停顿了一下:“想必也是禁城里头还没找到能替他的人,好不容易平稳下来,他若一走又要生乱。夏伯母也是说……说希望这一个月里,能等到君黎哥回来,不然,她担心……不知怎生收场。” 沉凤鸣点点头:“你先去凌夫人那安心学着,等我与秦松说好,明日你们就动身。” 当下里道了个别,走出几步,沉凤鸣却又叫住她:“刺刺,还有一事……想问问你会否知晓。” 刺刺转回身,见他似郑重又似犹豫,不免也凝了面色:“什么事?” “你爹以前……与瞿安有没有什么交情?” 刺刺表情暗澹下去:“你还是觉得……我爹的死和瞿前辈有关?” “不是,我是想问你爹有没有提过,或是你知不知道——他们以前是什么样的交情。毕竟,你爹以前是‘朱雀山庄’的‘星使’,而瞿安那么多年都在朱雀山庄……” 刺刺摇头,“要说特别的交情应该算不上,我记得爹来凌叔叔家里的时候,好像只是同瞿前辈打了个招呼,没说什么话,但是……” 她稍稍一停,“方才你同苏姨说话的时候,我确实也想了想,应该……当年,是我爹将瞿前辈带去朱雀山庄的,因为都说,当年朱雀身边重要的人,几乎都是他引荐去的。所以……所以若瞿前辈真的……恨朱雀,那他应该……也恨我爹。没有‘交情’,若有的话,想来也只有‘过节’。” “是这样……”沉凤鸣沉吟。 刺刺抬头:“所以如果真是他对我爹下的手,也——也能说得通。你是不是就想问这个?” 沉凤鸣摇摇头:“我倒不是此意。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什么。我最近的许多猜测最后都落了空,只是一问,你别太放在心上,若然寻到什么确凿的证据,我定与你说。” 刺刺知他半是安慰之意,也不寻究,点了点头。 别过刺刺之后,眼见天色已不是那么早了,卫栀那姐妹两个还没出来,沉凤鸣心忖寻秦松一事耽搁不得,心下暗叹了一口,也懒得与卫枫招呼,调转车便走。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