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拦住他!」
……
另一边。
于松趴在地图上半天后,总算是明白过来,他嘴里骂骂咧咧地就拿起舆图,朝着先前陈三石离开的方向找过去,最后在一条小溪边发现陈三石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发愣。
「陈千总,你怎麽躲到这来了?」
于松在他旁边坐下,悄悄摸摸地怀里摸出一个水囊,打开以后放在鼻子边闻了闻:「你猜这是啥?」
「酒?」
陈三石都不需要洞察,塞子打开的瞬间就闻到扑鼻的酒香。
「对喽!」
于松炫耀似的介绍道:「这酒叫作『醉倒圣』,据说连武圣喝几口都会醉,价格贵着呢,这麽一水囊就得好几百两银子!
「是我从凉州出发的时候带出来的,本来准备打完胜仗分给弟兄们都尝尝,结果谁知道他娘的这一打就是半年过去,到现在也没有机会尝上一口。
「来点?」
「好。」
陈三石没有客气,抓过水囊喝了一口。
这酒属于药酒,再加上异兽泡制而成的,入腹以后浑身上下都火辣辣的,仅仅一口就开始有点上头,他还真是头一次喝这麽烈的酒,难怪叫作『醉倒圣』。
「哈哈哈!」
于松笑着抢过水囊,也喝下一大口,一遍呲牙咧嘴地忍受着烈酒带来的辛辣,一边把舆图在面前铺开。
他指着舆图:「陈千总,我刚才又好好地看了一遍咱们来到明州之后,从头到尾的行军路线,你简直是神了,不看不知道,一看才明白,你一直在领着大夥戏耍十几万大军。
「我估计他们都被气坏了,尤其是董安,这个人很出名,打败仗比要他的命还要难受得多,更别说咱们才三千多人。」
陈三石没有说话。
「你小子怎麽不说话,瞧不起我不成?我好歹也在行伍中混这麽多久,又走到参将的位置,多少还是懂得兵法的!」
于松继续用手比划着名说道:「这次,你之所以让咱们两个留下来垫后,是因为佯攻不管用了吧?」
陈三石没有否认。
「可一可二,没有再三再四!同一个套路用的多了,是头猪都能明白过来,更别说是活人!
「不论是董安还是眉山的梁纪年,都不是草包,否则的话姓梁的也不会得到什麽仙人赐宝,所以……」
于松加重语气:「咱们不能再佯攻,只有真正的进攻,才能够把更多的兵力吸引过来,从而造成眉山府兵力空虚的状况。
「可是该怎麽让聪明绝顶的梁纪年和董安相信,咱们是真打而不是假打呢?
「没有什麽比主将出现在罗天关,更令人信服了吧?
「所以,你才会要求咱们两个留下来垫后。
「咋样,我老于分析的没有错吧?我这些年的仗没白打吧!」
陈三石颔首:「于参将说的一字不差。」
「好啊,好啊!这叫什麽?叫做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
于松感慨道:「陈千总当真是神机妙算,千古难遇的帅才!
「我之前就觉得,你将来一定会成为八大营首屈一指的存在,超过吕将军也不是没有可能,八大营未来的希望都在你身上。
「但……」
说到这里。
于松话锋一转,忽然间冲过来狠狠扯住陈三石的衣襟,恶狠狠地说道:「老子错了,你他娘的是个懦夫,懦夫!」
「于参将……」
陈三石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有些茫然。
「陈三石!」
于松双目发红地咆哮起来:「老子问你,一个合格的将军,一个合格的统兵之人,他的任务是什麽,责任是什麽?」
「你不说?
「好,我来告诉你!
「一个将军,需要在尽量减少损失的情况下达成战略目标!
「就这麽简单!
「这一句话就够了!
「你,在干什麽?!」
「于参将……」
陈三石眸光复杂:「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还在跟我装傻充愣!」
于松一把将其推倒在地,毫不客气地骂道:「垫后,只需要我一个人就够,你为什麽要跟着一起?是因为你的计策需要我去死才能成功,所以你于心不忍,你愧疚,你觉得是你害死了我!对吗?回答我!」
「对!」
陈三石承认。
他从军以来,还没有故意用弟兄们的命来换取胜利过,而且还是这麽多人的命。
当然,他也不是真的去送死,身上有异火和剑气术作为底牌,还是有概率能够活下来的,只是风险比较大而已。
「懦弱之举,妇人之仁!」
于松眼神中流露出鄙夷:「你觉得这件事情,要是换成是房将军,换成是孙督师,他们会怎麽决定?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留下我垫后,然后率领大军去打眉山府!
「如果我的死,能换来这场战役的胜利,那我这个参将的命就赚大发了,史书上从来就没有这麽划算的记载!
「我告诉你,如果咱们两个位置对调,我也会让你去送死,而不是像个娘们儿一样在这里磨磨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