捺不住心中的怒意,几乎是吼着质问道:「你们怎麽搞的!
「军中高层,最忌讳出现敌军内应,哪怕是一个都不行!
「而你们!
「竟然是在我布下的大阵里面,足足安插将近五万人!」
「怎麽会,怎麽会呢——.」
齐王百思不得其解,自言自语地嘀咕道:「督师府门下,吕籍难道不应该最痛恨的就是陈三石吗?!
「他好端端的一个大师兄,从小就跟在孙象宗的身边,结果到死都没能得到武圣之上的功法。
「陈三石才入门几年就拿到所有的传承和资源,更是夺了他在北凉的军权险些要了他的命。
「以吕籍的性格来讲,他就算是不杀此人,也绝对不可能提其当狗啊!
「还有聂远——
「当初在赤壁,如果不是他拼死相护,本王早就死在陈猎户的手下。
「这两个师兄弟,怎丶怎麽会是陈三石的人呢!!!」
仙鹤之上,相对于众人的愤怒和然,隆庆皇帝的情绪并没有过大的起伏,只是缓缓闭上双眸,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末了。
他发出一声冷笑,语调冗长地克制着语气说道:「农夫与蛇,东郭与狼!他们的一切都是朕给的,可他们现在都要反朕,都要反朕「究竟还要朕怎麽做才能让这些乱臣贼子满意?
「罢了·—·
「子瞻啊子瞻,若你在天有灵,也怨不得朕不照顾你的后人,这一切,
都是他们自寻死路。」
「皇帝陛下,还有机会。」
单良成分析局势之后做出最新部署:「后方虽乱,但我前方尚且有二十万左右的兵马保持看秩序。
「而陈三石,说到底也不过几万人。
「前方仍旧可以按照原计划进行。
「我则是领着几位师兄弟前去诛杀吕丶聂二叛徒,尽可能地挽回乱局。」
语毕他便驾驭着飞剑,朝着乱糟糟的后方而去。
隆庆皇帝和凌奎两人则是仍旧坐镇前方。
秦王拔起长剑,振臂高呼:「全军准备他死死盯着白袍白马,在对方踏上岸的一刹那落下手中剑锋,咆哮道:「杀!!!」
「咚咚咚!」
战鼓擂动。
早已准备好的六丁六甲大阵各种灵光绽放,加持在最前方的二十万兵马身上,更有一根根天柱从遥远的昆阳城方向飞来,携带着滚滚的灵力骤然坠落,死死镶嵌在大地深处,和将士们遥相呼应,形成一道道金光屏障,像是捕兽陷阱从天而降,要将叛军死死困在其中。
即便是在白袍的阴谋诡计下后方大乱,两军在河岸上的交锋从纸面上看也依旧是朝廷占据优势。
二十万,对两万!
后面的弟兄看不清楚前方的情况,但他们却能分辨出来,敌军的人数并不多。
因此即便是因为天生异象心中有所慌乱,也能够勉强维持着阵型,形成一道道铜墙铁壁向前推进。
倘若在空中俯瞰,就能看到从浮桥上岸的叛军骑兵数量和结阵的二十万大军相比极其悬殊。
如果二十万大军是漆黑的海水,那麽仅仅有两万的叛军就是一条纤细的溪流,一旦撞上汪洋大海,必然会被彻底吞噬。
眼前的森森军阵。
陈三石及其魔下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
司马曜在奔跑的过程当中化作一头近乎于妖兽的存在,速度奇快无比,
紧紧跟在白马的后方。
他提着长刀看着前方固若金汤的军阵,脑海中只有以卵击石的四个大字,但事已至此别无选择,只能殊死一搏。
第一波骑兵冲上陆地,而浩浩荡荡的敌军大阵也在九九八十一根天柱的配合下发起冲锋,形同一辆钢铁战车势大力沉的朝着前方的「螳螂」倾轧而去,仿佛只要两者迎面撞上的瞬间,就能够将叛军碾为粉!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
万军从中一匹白马陡然加速脱离军阵,速度奇快无比,很快就拉开一大段距离。
瓢泼大雨下,朝廷大军的视野当中已然没有叛军军阵,而是只有一道孤零零的身影,撕裂雨幕,一往无前!
一骑当先!
奔走过程当中,千寻灵力进发,在黑夜当中绽放出璀璨夺目的灵光,冲向敌军的过程,好似一道流星划过,撞向匍匐巨兽!
朝廷将士们隐隐约约之间,竟然是觉得白袍和夜空中的漫天星辰形成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呼应。
「旧朝已死,新庭当立一一马背上的白袍开口讲话,沉浑霸道的声音震碎雨珠,连带着金戈兵器颤鸣不止,令众人的耳膜胀痛,脑海中嗡隆作响。
「大盛朝气数已尽!
「吾乃鄱阳陈三石是也,今日奉天之命,携带天谴前来撷取大盛性命,
凡挡我者皆为逆天行,抗天命一一诛杀无赦!!!『
「陈猎户!」
秦王站在云楼上,面目狞地咆哮道:「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逞口舌功夫!
「今日这洛涧河畔,就是你陈猎户的葬身之地,你死之后,你的长子为奴,妻妾全部送到教坊司,供天下人享用!」
「呼天地之间,风暴再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