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吃什么?” 陆凛这才想起他做的午餐。 两人到了饭厅,桌上的食物全凉掉了,陆凛要另煮,晏鹤清舀了勺螃蟹粥,清甜又软糯,他喊住陆凛,“别做了,凉也没关系。” 平常陆凛也不在意,但晏鹤清今天劳累过度,再吃凉食,怕他肠胃受不了,陆凛还是端走了,“这份我解决,给你重新做一份。” 晏鹤清以前生病时经常吃冷饭冷汤,他知道他身体承受得了,但望着陆凛忙碌的背影,他没再拒绝这份关心,嘴角翘起,“我去钓会儿鱼。” 陆凛剥着虾没回头,“饿了先吃点零食垫肚子。” 晏鹤清应了声就下楼了。 陆凛煮好新的热食,晏鹤清也钓上了两条三文鱼,足够他和陆凛吃几顿。 吃饭时,陆凛问晏鹤清想去哪儿度蜜月,离八月还有半个月,他想带晏鹤清先去玩一圈。 两人在露台吃饭,三面吹来凉爽的海风,晏鹤清放下碗,认真说:“这儿就挺好,再待几天回岛,陪妈待到月底吧。” 晏鹤清有了决定,陆凛自是答应。 接下来几天,两人换了几个海域钓鱼,载着满满一船的海鲜回岛,又陪陆如婵待到月底,8月1号才回了首都。 飞机是晚上落地,晏鹤清刚上车开机,就有电话进 来了。 来电是转租房子的新租客。 是京大大四的学生, 一个女孩, 晏鹤清接听电话,就听到女孩松了口气,“你可算接电话了,有人找你,在门口等了一个下午呢。” 晏鹤清眼皮微跳,“有说名字吗?” “他只说姓林。”女孩迟疑了一下,“他眼睛好像有点问题,看不见人。” 晏鹤清知道了,是林风致。 “打扰你了,你转告他到楼下等我,我一小时左右到。” 女孩爽朗笑,“既然是你朋友,我请他进来坐吧!” 晏鹤清婉拒了,“他不会愿意。” 女孩就没勉强,“行,那我转告他。” 这时陆凛放完行李上车,晏鹤清收起手机,想了想说:“转租有点事,我过去一趟。” 陆凛其实收到了消息,林风致昨天几乎看不见了,只能看到模糊的光影,没彻底失明,但也差不多了,陆昌诚也打听到他和晏鹤清今天回国,派人把林风致送到了晏鹤清的住处。 这就是陆昌诚的计划—— 让晏鹤清一辈子照顾眼瞎的林风致,每天面对被他连累的唯一亲弟弟,永远内疚,永远背着这个沉重的包袱。 只是他还不知道,晏鹤清的房子转租了。 陆凛猜想是新租客通知了晏鹤清,他就送晏鹤清到了小区门口,也不进去,笑着说:“我有点困,就不等你了,你办好事早点回来。” 晏鹤清点头,“好。” 目送陆凛开远了,晏鹤清才走进小区。 小区保安知道他搬走了,见他回来惊喜喊住他,晏鹤清微笑回应,和保安浅浅交谈几句。 快8点了,小区内的灯坏了一直没换,只有几盏亮着,低瓦数也照不了明,晏鹤清也没打开手机手电筒,在黑暗里走着。 快到他曾经住的那栋单元楼,他停住了。 前方,上次被陆牧驰撞坏的旧衣回收箱已经换了新箱,顶部有一个稍亮的瓦灯,林风致站在旁边,多日不见,林风致瘦了一圈,双眼无神看着他的方向,却连他走近了都没发现。 还是晏鹤清停住,没了脚步声,林风致才猛然一震,他鼻翼动了动,嗅到了熟悉的雪松气息,手悄悄抓紧衣角,干涸的嘴唇碰了几次,才低声说:“你终于来了。” 晏鹤清透过黑夜,看到了他自己。 原文里也是这样的夜晚,他刚被取走眼角膜,立即被送往隔壁。 林风致躺在隔壁,等着他的眼结膜做手术。 甚至恢复期,他们也只隔着那堵薄墙,他每天都能听到陆牧驰和林风致的谈笑声。 医生刚说他能走了,陆牧驰便高高在上施舍他,“既然你给了致致眼角膜,我就放你自由。” 他的世界一片黑暗,他满是恐惧,哀求陆牧驰别抛弃他,他惊慌着想抓住陆牧驰的手,立即被陆牧驰推开。 他跌倒在地,看不到陆牧驰的脸,只能听到嫌恶的声音,“我会 给你一笔钱送你出国,永远别出现在致致面前,清楚了吗?” “▾()_▾” 他没要陆牧驰的钱,答应会远离他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