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气全涌到脚尖堪堪站稳，满地散落着促销搞活动的商品，他前方一两米的地方，便利店的漂亮花车掀翻在地。

一个中年男人脸红脖子粗的指着一个男生在骂。

楚子钰顺着他手指看过去，就看到了系着暗红色围裙的沈淮予，围裙上印着圣诞树、便利店的loo。

那双总是淡淡的黑眸看了楚子钰一眼，又如错觉一样，快速移开了。

中年男人继续骂骂咧咧，“你究竟给不给钱？！”

路人或避开这个麻烦，或悄悄打量着沈淮予，而沈淮予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儿，没有任何表情。

楚子钰浑身血液顿时全往脑门儿冲，他上前飞起一脚用力踹到中年男人腰上，中年男人猝不及防摔倒在地，捂着腰疼得抽气，正要看谁踢他，楚子钰就一鼓作气抓过沈淮予的手往前狂奔。

楚子钰用力抓紧冰凉的手，心脏跳得比街边的《rrychrists》还要快，他不辨方向，无头苍蝇一样在人流里乱窜，不知过去多久，身后响起声音，“左转。”

楚子钰马上左转。

“第三个岔路口右转。”

楚子钰数着，到第三个他就右转进去，瞬间就没人了，楼上有唱歌声，楚子钰抬头，才知道旁边是酒吧，这里是酒吧后巷，他松了口气，回头就问沈淮予，“你没事吧？！”

也是这时候，楚子钰才发现，沈淮予好像又窜了一截高。

平时隔着收银台不明显，现在两人间只一个拳头的距离，他只到沈淮予的鼻尖，他明明都长到181了……

楚子钰懊恼的时候，沈淮予收回手，“没事。”

这是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话，楚子钰手背蹭了蹭大衣外套，“你应该不认识我，我叫……”

“楚子钰。”

楚子钰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有次你书包挂着学生证。”

楚子钰脸腾地发烫，很是开心，他支吾着，“你、你记得我……”

沈淮予淡淡问：“吃饭了吗？”

“吃……”楚子钰刚要说吃过了，又咬着舌头改口，“没吃！”

沈淮予就带他去了不可思议的火锅，所有肉都是十块一盘，米饭蔬菜免费，便宜到不可思议。

味道却前所未有美味，楚子钰吃了三碗米饭，汤底都加了两次。

和沈淮予分别时，楚子钰终于打开书包，把一书包礼物送给他，“今天圣诞节，你……”他不敢暴露他知道沈淮予是今天生日，“你随便挑点当圣诞礼物吧！”

沈淮予拿了一块白巧克力。

楚子钰脸颊又烫了，他也最喜欢白巧克力。

楚子钰心情大好回家，只是到家没一会儿，他肚子疼得厉害，呕吐不止被送到医院。

医生诊断是急性肠炎。

他妈他爸他哥都守着，他妈直接哭成泪人，“早说不准你在外面吃东西了，多不干净啊……”

楚子钰只知道乐，“嘿嘿，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

想到往事，楚子钰乐出声，他抬头看向对面，店铺的落地窗已经装饰上圣诞老人和圣诞树。

明天就是沈淮予生日了。

楚子钰手指绞紧塑料袋，再回神，已经到晏鹤清和陆凛家楼下了。

“我路过……”楚子钰眼神躲闪，“就来坐坐。”

晏鹤清莞尔，“进来吧。”

楚子钰换鞋进到客厅，没看到陆凛，他回头问：“阿凛呢？”

陆凛有事去公司了，不过晏鹤清知道楚子钰来的目的，他就省去了楚子钰绞尽脑汁拐弯抹角的步骤，直接说：“我老师有事找他，出去了。”

楚子钰悄悄竖起耳朵，装作若无其事问：“那天吃饭的沈教授？找阿凛什么事啊。”

“沈教授明天生日，明晚在一个叫镜——”晏鹤清不疾不徐，“面的酒吧办生日会。”

他不知楚子钰和沈淮予的故事，现在他告诉楚子钰地点，去与不去，选择权在楚子钰手里。

楚子钰眼皮动了一下，他转移话题，“月季又开了？”

他上次来做客还是初冬，蓝色阴雨断断续续在落了，没想今天来，竟然又冒出了几l朵，虽然不是爆花时爬满了整个阳台，但大冬天看着，也赏心悦目。

晏鹤清也配合他，“蓝色阴雨耐寒。”

楚子钰笑着坐到沙发，“去年今天，要有人告诉我阿凛会为谁种一阳台的花，我肯定不信。”

茶几l上放着一堆资料，楚子钰扫了一眼，全是奇形怪状的文字，像蝌蚪一样，根本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