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瞳中出现了慌乱神色，秦红月的脸上多了两朵红云，脚步也不自觉的加快。

蒋水星赶忙紧走两步，追上去拉着她追问：“红月，你真对他有意思啊？”

“你瞎说什么呢。”秦红月红晕更甚，去推她的手。

蒋水星见状，按住了她，正色道：“红月，你要想清楚，他现在是通缉犯，而你是军部司令之女，你要是行差踏错，可能会影响到秦明司令的。”

秦红月怔了一下，推开了她的手，声音转冷道：“我知道，但他不是那种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蒋水星想要说什么，秦红月直接打断道：“但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做事不记后果的我了。”

秦红月的眼中，亮起微光。

被她叮嘱的蒋水星，有种全身被针扎的感觉。

这种感觉……

她成长了！

变强的不止是实力，还是内心，脱离了行事冲动的幼虫时期，成功的……化茧成蝶！

仿佛有一对斑斓的蝶翼，在秦红月身后展开。

蒋水星突然对她口里的师父，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在短短时间里，就能让一个源者蜕变。

……

寒冷，灼热，刺

痛，阵痛，撕裂，浑噩……

数不尽的诅咒，侵蚀着项天。

痛苦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灵魂仿佛在被一寸寸的撕裂，再重组，再撕裂，再重组。

项天知道这是自己不死之身的能力在起作用，而且这种极致的痛苦，他并不陌生。

在第一次死亡时，他就是经历了这样的痛苦，才从地狱把属于自己的灵魂带回来，得以重生。

时至今日，他越来越少的会被人打到死亡状态，也对痛苦有越来越强的抗性。

“不过……如此！”

在诅咒下腐蚀成骷髅的淡金手骨，猛地插入黑暗的最深处，然后用力向左右两边撕扯。

撕拉！

黑暗的幕布，被蛮不讲理的撕裂。

骷髅项天，骨骼表面冒着青烟，从黑暗中踏入了新的世界。

血肉在一点点生长出来，项天逐渐恢复了五感。

这诅咒果然厉害，一旦陷入诅咒的围攻，死亡只是瞬间的事情，只可惜，自己并不会死。

项天是在庆幸吗？

也许……还有惋惜。

想用导师的黑暗诅咒，来破除死神的束缚，想来还是太天真了。

光是这个精神世界，两者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啊。

扭曲的枯树，振翅而飞的

乌鸦，黑色的太阳，荒芜的大地……

导师的精神世界，充满了绝望气息。

但无论是给人的压迫感，还是世界的大小，跟死神的血红世界相比，也就不值一提了。

枯树下，导师缓缓站起身，“你真是我见过，最能适应黑暗的人了，是因为死亡体验的缘故吗？”

项天：“死亡体验？”

导师解释道：“死亡体验是非常难得的经验，只有在濒临死亡，亦或是死亡中，才能体会，每个人一生能够获得的死亡体验屈指可数，风险太大，一不小心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所以，人对死亡才会如此害怕，恐惧，敬畏……”

“但你不一样，你的能力来自于掌管死亡的神明，祂给了你无限次体验死亡的机会。”

“这可真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机运啊。”

导师桀桀的笑着。

项天看了眼自己的双手，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对。

正是因为每次死亡，都能从中获取经验智慧，卷土重来时，自己才总能占据上风。

难道没有止境的上限也是这样被打破的？

项天没有答案，沉声道：“你这是在教导我吗？这也是传火者职责的一部分？”

虽然看不清导师

的表情，但他散发出来的气息告诉项天，提到传火者三个字的时候，对方有点生气。

“哼，少说废话，这些不过是我跟你的交易罢了，我告诉你变强的方法，你去保护好碧玉，如何？”

项天继续问道：“为什么对她格外青睐？”

导师沉默了片刻，“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只需要告诉我，交易与否，除了你，黎明城我不是没有别的选择。”

这回轮到项天沉默了，他在考虑，考虑保护碧玉所要付出的代价。

“保护指什么，帮她夺得神之冠冕？”

“这样当然最好。”

“那我想给别人呢？”

项天可没忘了失去记忆的赵可儿，只有成为神明，她才能找回自我和记忆。

“我只要你答应我，保护她安全渡过最后剩下的三年。”

这应该是导师的底线了。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虽然有些麻烦，但也算是合理的交易条件了。

“成交。”

……

叮铃铃。

风铃声清脆悦耳。

小小的店铺里，堆满了稀奇古怪的手工品，连下脚的地方都很少。

长相丑陋的泥娃娃，稻草捆成的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