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吹过,有碧绿的竹叶落下枝头,在那青石板路上打着旋,翻滚着,忽然一只靴子落下,将那翻滚着的竹叶踩在脚下。
碧绿的小竹亭凭栏处的白衣年轻人,眉梢一挑,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白衣年轻人身旁的黑衣男子微微皱眉,他心中泛起一丝不安,眼前的白衣人如此笑意深沉,他隐约觉得可能有人要倒霉了。便也抬眼望向那青石板路。
山风缓缓吹拂过,青石板小路上黄衣俊俏公子的衣角被山风带起,微微飘扬,那公子鬓角的发丝也飘扬。
忽然黄衣俊俏公子看到了某人,眼睛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光。他身旁那大耳垂肩的异域僧人也看到了小亭中的某人,神色紧张,如临大敌。
两人身后还跟着俩个壮硕汉子,此时也感受到了那莫名的气氛,不由得握紧了手中兵器,如临大敌。
苏星河见到青石小路上又来了人,便站起身,轻轻抚平身上衣袍因坐下而压出的褶皱,面色平淡,走出小亭。
黄衣俊俏公子,见到竹亭中走出位麻衣文士,头发花白,年过半百。猜到这应该便是那开设珍珑棋局的
聪辩先生。
便又前行几步,恭敬拱手道:“在下慕容复,见过聪辩先生。”
苏星河笑着道:“原来是慕容公子,江湖上久传公子武功高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绝技真是让人心神往之呀。”
虽然慕容复知道这苏星河说的是客套话,但能得到这么个成名已久的江湖老前辈的夸赞,本就是件不容易的事,慕容复也是有些高兴。
心底虽然高兴,但慕容复还是忙道:“聪辩先生过奖了,实在是太过奖了,晚辈哪里担得聪辩先生心神往之这个词,实在是捧杀晚辈了。”
苏星河拂着颌下花白的胡须,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慕容复又向苏星河介绍身边之人,“这位高僧便是吐蕃国师鸠摩智。”
耳垂及肩的吐蕃国师执一佛礼微微点头,苏星河也笑着点头。
慕容复又指了指身后的两位随从,“这两位是我的家将,包不同与风波恶。”
慕容复身后的两个壮硕汉子抱拳道:“包不同见过聪辩先生。”“风波嗯见过聪辩先生。”
苏星河也笑着道:“好,好。”
慕容复介绍完几人又对苏星河道:“我们都是久仰聪辩先生大名,来参
加珍珑棋局的,不知参加在棋局可有什么讲究。”
一边说着,他与身旁吐蕃国师的目光不由得飘到那座精巧的碧绿小亭,那边有个白衣男子正望着他们。
苏星河拂须道:“其实没什么讲究,只是等人多些罢了,现在人数也差不多,老夫便带你们去棋局吧,慕容公子先等一会,我将早来的几人一同叫上。”
黄衣俊秀公子点头应是,不过目光却一直望着那边小亭中的白衣男子,眼神锐利,就是这个人害的他之前的计划功亏一篑,不得不败走吐蕃。
甚至还把喜欢自己的表妹王语嫣夺走了,可以说那个白衣男子夺走了他的一切,慕容复怎么能不恨。
他恨不得现在就将那白衣男子碎尸万段,但是他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武功不是姜辰的对手,他那斗转星移虽然神奇,可以克制江湖上大多数的武学。
可姜辰那一身强悍恐怖的武功,他根本没办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上次就险些死在姜辰手中,只是希望这次那姜辰莫要再坏了自己的好事。
苏星河见眼前黄衣公子的目光老是飘到小亭中,头发花白的老人看了看姜辰,又看了看
慕容复,笑道:“慕容公子可是与那姜公子有旧?”
慕容复听到苏星河的话,这才回过神来,自觉失礼,便抱拳道:“是与那姜公子有旧。”
苏星河点点头,没有再问,与人交流最忌讳交浅言深,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于是便让慕容复等待片刻,他去邀那小亭里的几人同行。
慕容复点头后,苏星河便转身走向小亭。
一袭麻衣的高大老人,没有看到,此时那身后的慕容公子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杀机。
慕容复身旁的吐蕃国师,微微低头,看不清表情,低声对慕容复道:“慕容公子莫要意气用事,那姜辰手段狠辣,武功强绝,莫要坏了大事。”
慕容复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吐蕃国师鸠摩智之前看到小亭中几人里竟然有那白衣年轻人,心也是咯噔一下,之前吐蕃与大理国战的消息被他派人压了下去,所以并没有传播出去。
就连慕容复与慕容博他都是封锁消息,只说是大理将士勇猛,吐蕃这才大败,元气大伤。因为真实的情报实在太过让人恐惧。
大理将士勇猛做战不假,可当时吐蕃百万兵马压境,大理才十万,怎么可能
会败。谁又想到那小亭中的白衣年轻人,竟然一人挡下白万铁骑。
如一座巨大山岳一般,硬是一人将吐蕃百万雄兵给挡了下来,甚至如同地狱修罗般,斩杀了数十万人,那些所有大理将士杀的人,都还不一定有那白衣修罗杀的多。
一个年轻人白衣杀成血衣,一个人追着数万人的残破军队跑,说出去你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