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她感受到了从面前那白衣年轻人深渊般眸子中散发出来的浓郁杀机!
年逾八十的李秋水如坠冰窟,她是第一次感觉离死亡如此之近,仿佛下一刻,那年轻人就要双手收紧,她便消散在这纷闹人间,无人问津。
看着年轻人深渊般的眸子与古井无波的脸色,李秋水感觉到一阵心悸,她真的怕了。
可一身小无相神功修炼出的精纯内力却仿佛被禁锢,根本施展不出丝毫,她双腿乱蹬,伸手拼命去抓姜辰扼住她喉咙的手。
可那双手仿佛铁箍一般!根本撼动不了丝毫!
“喝喝。”她口中发出难以呼吸的哽咽之声。
姜辰望着眼前戴着白色面纱的女子,看着她疯狂的挣扎,心中没有起一丝波澜,无崖子,苏星河这两人的悲惨际遇皆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如果恶人真的自有恶人磨,那他还真不介意当一回恶人。
姜辰慢慢讲手收紧,打算就此了结这李秋水的性命时,一声叹息忽然响起!
“唉。”叹息之声好似从那遥远的天际传来,只是一声叹息却仿佛包含着千言万语,一股哀愁之意油然而生。
李
秋水听到这声叹息之后,娇躯一僵,连之前拼命的挣扎都停了下来。她听出来了,哪怕过了三十年,这依旧是她忘不了的声音,是她最好的回忆。
叹息仿佛一阵风,吹拂过竹林平地与那波光粼粼的小湖,一直吹进两人的心湖之中,吹皱一湖水。
一声哀叹过后,是一句话,仿佛绝处逢生,又仿佛已经看透了种种困苦与绝望,“算了吧!”
与那之前的叹息一样,声音都仿佛从天际传来,空灵飘渺的不真实。可与之同时姜辰的心湖中却响起了另一段话。
那段话似一阵春风,将姜辰本来平静下去的心湖又吹出阵阵涟漪。
姜辰眸中闪过一抹了然,陡然放开了那只掐住李秋水颈脖的手。
本来被姜辰掐住,双脚悬在空中的李秋水顿时摔落下来,又是两瓣美臀着地,可这次李秋水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眼神迷离。
刚刚那声叹息与那段话,就像吹拂过的春风,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无下文。
可平地上的两人皆没有动作,仿佛陷入了深思。
李秋水白色面纱下的眼神迷离,脸色复杂,刚刚的声音她当然认出来了,那怕已
经与那声音的主人离别三十余年。
可这轻柔的嗓音,早已经刻进了她的脑海里,她甚至都不用思考,听到那声叹息的第一时间她便认出,那声音正是无崖子,她的夫君。
她最深爱,也伤害的最深的男人。
不知何时,一滴泪从她眼角流了下来,然后便是接连不断的泪珠滚落,仿佛断线的珍珠散落开来,沾湿了她面上戴着的白色面纱。
她慌忙挣扎起身,抬眼四望,可眼中哪里有那青衫身影,有的只是白衣年轻人,一望无际的碧绿竹海,一片平地,一处小湖。
仅此而已,连一丝青衫男子的气息都无,好似随着那声音一同飘远去了,无处寻觅。
泪水如断线珠帘,不停散落,她苦红了眼睛,朦胧泪眼间好像又看到了那一袭青衫,那挺拔温柔的故人。
姜辰站在原地,看着黯淡神伤李秋水,目光复杂,若有所思。
刚刚他心湖中传来了一道声音,那声音温柔带着磁性,与之前的一声叹息的嗓音是一样的,都是属于那前逍遥派掌门无崖子!
“希望你能放她一马。唉,老夫这辈子欠她良多,希望你能网开一面,老夫必有重
谢!”
姜辰停到这就放开了李秋水,可之后声音未停。
“老夫无涯子,若老夫夫没有算错,你便是斩杀了我那逆徒的有缘人,老夫已经坐化,你听到的是一个已死之人的声音。”
“不过不要担心,老夫并无恶意,你之所以能听到这段声音,是因为老夫坐化前曾将一缕气息藏匿于七宝扳指之中。”
“既然你能戴上扳指,听到了这段话,那便表示你不但斩杀了我那逆徒丁春秋,还破了老夫精心布置的珍珑棋局。”
那温暖的声音带了一丝情绪,是明显的喜悦与骄傲。
“很好!老夫很高兴!”
声音到这里时姜辰仿佛看到一位青衫文士笑着对他数起了大拇指,温暖充斥着他的胸膛。
“按道理老夫应该承你的情,不过你既然戴上戒指,便是我逍遥派门人,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也就不说两家话了,不过我还是很高兴。”
“很高兴苏星河与我等到了你,很高兴逍遥派后继有人!”
“好了家常咱们也唠完了,接下来该说正事了,老夫之所以在扳指中留下气息是因为这七宝扳指事关重大,它不只是我逍遥派掌门的信物。
”
“还与一神秘遗迹有关,甚至与那传说中的门有关,这神秘遗迹与那传说中的门老夫也未曾探寻到,不过收集到许多关于这两处地方的蛛丝马迹。”
“皆指向我辈武林人无比渴望的长生不朽,这扳指的秘密不止老夫知晓,还有老夫的结发妻子李秋水与师妹天山童姥都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