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袍文士轻轻翻动着书页,可心却早已不在书上,眼神游离,眼底蕴着一抹意味难明的光亮,忽然他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笑容。
蓝袍文士面容清雅,带着一股子书卷气,看起来由为和善、平易近人。只是此时他脸上泛起的那抹笑容,却带着淡淡的嘲讽之意。
那什么劳子的日月帮,倒是动作挺快,还什么日月奇辉,虎踞江南,看来是日子过的太过舒服,没有挨过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都不知道吗。
他两瓣薄唇轻启,自言自语的低声说道:“跳梁小丑,取死之道。”
声音很轻,仿佛微风吹过,树叶轻颤在枝头。
随后蓝袍文士又复低下头静静看书了,手中书页翻动之声如树叶飘落声,沙沙作响。
初春的和煦阳光撒在他清雅瘦削的脸庞上,文士目光专注,时而轻声念几段书上的诗句,表情淡然,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名士风流。
西夏一品堂的江湖力量之前被姜辰几脚便踏的毁去大半,差点一蹶不振。百余名一品高手与六名巅峰境界强者尽数被姜辰屠灭,化做灰飞。
不过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西夏
一品堂还有些散在江湖上的力量,这些人原本是做为西夏一品堂在江湖上的耳目存在。
不过这些散在江湖上谍子死士,倒是因为身在中原各处,没有参与围剿姜辰而逃过了一劫。
后来西夏一品堂投靠姜辰后,李先生便只能接下这个烂摊子,努力恢复着西夏一品堂的实力,到现在西夏一品堂的江湖势力虽然不如以前,但是也绝对不弱。
在投靠姜辰后,西夏一品堂更是没了后顾之忧,虽然一开始李先生还有些怨气,不过他比谁都看的清楚。
西夏一品堂虽然看起来吃了个大亏,可有姜辰在,西夏一品堂便多了一个极其重的筹码,重到如果运作的好,足以将那辽,宋,西夏都撬动起来。
有姜辰在西夏一品堂甚至有机会横扫诸国,建立不世战功的机会。
一切只因为那个白衣男子一人便可当千军万马。
而在赫连铁树臣服之后,这位西夏一品堂二把手,幕僚之首的李先生也很快便表示效忠。
他是读书人,读书人读圣贤书行常人不可为之事,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许许多多读书人一生的愿望,而他胸更中有一股
吞吐天地的豪气。
修身、齐家?他的家族早已被父辈们树立的政敌借用官家之手屠灭,要不是赫连铁树早年游历大宋时将他救下,连他都要命丧歹人的屠刀之下。
治国?生他大宋,毁他亦是大宋,他已经不欠大宋丝毫,独独欠赫连铁树的恩情罢了。
平天下?以前力量不够,现在有了姜辰之后,他倒是想试一试。
与诸国群雄共逐鹿,人生幸事也。
在院子里的蓝袍文士轻轻放下手中书籍,似乎是有些累了,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手张开,伸了个个懒腰。
是该伸伸手脚,让这天地惊一惊了。
他望了眼晴朗的天空,云卷云舒,春日温暖和煦,李先生眉梢一挑,瘦削清雅的脸庞上泛起一抹笑意。
笑意温暖,在他清雅瘦削的脸庞上荡漾开去,如春风拂过柳条,清醒自然。
“风和日丽好风光,不如春雷惊天响。”
他微微弯下腰去,将放在椅子上的书拾起,手如怀中,随后脚步轻移,径直往他的房间去了。
就在李先生起身回房时,原本站在远处的一名壮硕下人很自然的走了过来,将小院中文士坐过的那张红木椅
子搬了起来,放到了李先生房间外的廊道内。
在蓝袍文士回房后,拉开桌前的的椅子,坐了下来,从桌上那些纸堆中抽出一张纸,默默凝视了起来。
那纸上画了几个大圈,写着大辽,大宋,西夏,吐蕃。
在蓝袍文士离去后不久,原本晴朗无比的天空很快便黯淡了下来。
乌云蔽日,一场春雨将至。
随后一声声春雷炸响,天空中银蛇舞动,声势骇人,也壮丽无比,倒真应了那蓝袍公子文士之前所说。
风和日丽好风光,不如春雷惊天响。
屋子里,凝望着手中纸张的李先生,听到了那春雷炸响之声,放下了手中纸张,站了起来,他轻轻抚平了身上蓝袍的一些褶皱。
走出了房间,走到了外面的廊道之上,蓝袍文士双手负后,身形修长,衣襟被风拂的微微摇晃,说不尽的写意风流。
很快,春雷炸响乌云翻涌间,一场春雨簌簌落下。
春雨夹着春风,春风吹拂过蓝袍文士的面颊,带着丝丝凉意。
他望着面前簌簌落下的春雨,嘴角上扬,带着一抹笑意,两片薄唇轻启,“春雨贵如油,下得满街流,滑倒解学士,笑坏
一群牛。”
忽然一阵微风拂过,蓝袍文士微微偏头,他的身旁出现了一位俊秀无双的白衣公子,白衣大袖微微飘摇,那双丹凤眸子由为勾人,不是姜辰还能是谁。
白衣男子也偏过头来,笑望向他,拍着掌道:“好诗,好诗。”
蓝袍文士笑意更浓,“这不是少爷也曾经吟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