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陈先生有意为之,还是一件安排坐次之人的无心之举,他今天还是坐在这里,不过对此姜辰并没有多在意。
他的心神主要还是放在了昨天发生的那些怪事上,比如海鲸帮与洛河门的奇怪举动,胡家一行人的渡口遇袭,与派出去探查的谍子惨遭埋伏。
这些事情牵动着姜辰敏感的神经,昨天那座出事情的渡口,姜辰也亲自走了一趟,但战场皆是已经被海鲸帮打扫过了,基本上没什么收获。
若真要说上一些,便是那让人闻之欲吐的腐臭味,让姜辰记忆深刻。
但这只有这味道并不能将整件事情的轮廓描绘出来,还需要更多的线索。之前他在门派看台的角落,便是与陈先生商量着这海鲸帮的事情。
当下姜辰自己,或者说逍遥派在明,而海鲸帮与洛河门则躲在暗处,不过陈先生已经派出了人手,撒网枫城,要将海鲸帮这条鱼从这鱼龙混杂的池塘中捞出来。
至于会不会捞出一条蛟龙来,姜辰并不担心,在这水浅如洼的江南小江湖中,还能翻出多少风浪,哪怕是有,又挨得住他几顿老拳,又或是几剑。
他
可是吞噬过这天龙小世界规则之人,体内隐匿着八部天龙!
而将这疑云重重的海鲸帮揪出来,只是姜辰计划中的第一步,之后要做的,便是将这江南江湖,变成姜辰一家的小池塘。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饭还是要一口一口慢慢吃,一口吃不出个胖子不是。
姜辰身子缓缓后仰,慵懒的靠在厚重的椅背上,微微眯着眼睛,那双勾人的丹凤眸子中,光华闪动,不为人知。哼!海鲸帮。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手段!
他身旁的红云仙子偏过头来,瞳孔微缩,不知为何,她刚刚的感受到一股子危险之意,就是从身旁的白衣掌门身上散发出来的。
可这股危险之意转瞬即逝,以她巅峰境界强者的感知,也再察觉不到丝毫,这倒是有些奇怪了,她想起了昨天身旁忽然散发出来的冲天剑意。
也是与这危险感一般,转瞬即逝。
这也让红云仙子心中多了些警惕,凝视了一会姜辰,察觉不出什么异常,便又转回了头颅,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像姜辰一般背向后靠去,慵懒的靠在厚重的椅背之上,如一条无骨的蛇,身形曲线
诱人至极。
微眯着眼睛装作闭目养神模样的姜辰嘴角微微翘起,刚刚的那丝丝缕缕的气息是他故意放出去的。
为的便是像现在这样,让红云仙子心中多些忌惮,少说几句像昨天的那些调侃话语。
这红云仙子嘴皮子的厉害与毒辣之处,姜辰昨天是领教过的,他并不想再来一遍。
而说又说不过,便只能从细微处着手,使些手段了。
身处高位之人,细微之处最见思量。
之前与姜辰商谈之后离开门派看台一段时间的陈先生又回来了,如他一贯的行事风格一般,悄无声息,不着痕迹回到了姜辰的身后。
双手拢袖站立着,一双比常人狭长许多的眸子低敛着,看不出喜怒。
三月春日高挂天际,向下洒落温暖的光明。
阳光不躁,春风正好,不远处的鸡鸣山上树叶抽芽,杨柳依依,正是人间好时候 ,正是江南春色时。
谁言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此时仍然有背剑跨刀的江湖人,陆陆续续的赶来这鸡鸣山青草坪,共赏这江南江湖的盛况。
时候已经不早了,站在姜辰身后身穿深蓝色素雅长袍,双手拢袖,如账房先
生一般的陈先生抬起了头。
眯着那双狭长如狐的眸子,望了眼天际中的金色春日,他身子微微前倾,对身前厚重椅子上慵懒的白衣年轻人道:“少爷时候到了。”
姜辰闻言也睁开了眸子,嘴角微翘,噙着一抹淡淡笑意,陈先生说的话,真像是刑场上的官员,时辰已到,一声令下,便是刀落之时。
不过细细思量来这擂台赛比之邢场也差不离,皆是刀剑起落,皆是鲜血迸溅,血腥程度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他已经说过,上擂台者如签生死状,生死自负。
这宽达数十丈的石质擂台上,既分胜负,亦分生死!
姜辰点了点头,收敛了嘴角笑意,抬头瞥了眼春日的温暖朝阳,身子陡然从椅子上站起,身形笔直挺拔如一杆尖指苍穹的长枪,屹立于看台之上。
下一刻,他身形骤然掠出,白衣大袖在风中飘摇,宛如天边云,不少擂台另一边的江湖人正望着这位年轻的掌门。
此时不管他们是心慕姜辰的女子,还是各怀心思的男子,此时此景,他们心中皆是浮现出一句话来。
这逍遥派的年轻掌门,真真正正的嫡仙人啊
!
白衣飘摇间如云波翻滚,卓然脱俗亦绝尘,当白衣再度停住之时,已经是在宽阔达数十丈的石制擂台之上。
年轻的掌门站在空旷擂台之上,茕茕孑立,一袭白衣微微有些飘摇,说不出的出尘,他身形挺拔,如之前一般。
如一柄直指苍穹的长枪,傲然独立,却又有几分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擂台之下,不知有多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