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局势最尴尬难测便是在这里,最纠结与难办之处也是在这里。
这海鲸帮根本就没有站出来,甚至在几天前渡口风波之后,这海鲸帮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一下子便在枫城中销声匿迹了。
无论是韩天炎自己派出的手下,还是逍遥派的势力,全然都寻不到。
既然连那线头都无处去寻,那何谈快刀斩乱麻一三七?
那便只有最后一条最方便,也最好用的办法,就是祸水东引,比如眼下情况下将日月帮推出去挡灾,便是逍遥派最好的出路。
只要将这黑锅甩给日月帮,将这些死去人说成是日月帮下的手,派出手下谍子运作一番,再将他韩天炎或是日月帮中哪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推出去杀了泄愤。
这场算计也能过去,可这办法,这对逍遥派来说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可对日月帮却是飞来横祸了。
而眼下情形,海鲸帮短时间又难以寻到,除了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最不见成效,也最无用的应对方法之外。
将日月帮甩出去挡灾便是逍遥派最好的选择,既然他韩天炎都能想到这个方法,以那年轻掌门的心计与手腕绝没有想
不到的可能。
现在便是要看这逍遥派如何去做了,这场来自暗中的对弈,从昨晚便开始,可他们这一方,却连对方的模样都看不到。
如那棋盘之上,对手的车已经横冲直撞的闯了进来,可我方却连对方所在的半张棋盘都看不到,更何谈杀敌。
甚至韩天炎觉得,这场算计都有可能不是为了针对逍遥派,而是特地来针对日月帮的,这般险恶的用心,如此汹涌的恶意。
坐在椅子上的韩天炎眉头紧锁,脸上满是凝重之意,下巴之上的美髯,被他抓在手中,心中思虑着,根本顾不上手上动作是否轻柔了。
坐在韩天炎身旁的毛小溪心中也乱做一团,能坐到他这位置的就没有心思单纯之人,那个不是城府深沉之辈。
毛小溪也想到了那祸水东引之法,以那年轻掌门的手段,将日月帮这新投靠的帮派推出去,他绝对做的出来。
不过是做一个选择罢了,舍车保帅,何乐不为。
而即便是逍遥派怎么做了,他日月帮也没有别的办法,在那年轻掌门的强横实力下,他们还能反抗不成?
他们能做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刀子向自己的身上落下
,连拦都不敢拦。
毛小溪心中升起一股无力之感,恼怒烦闷异常,双掌皆是握成拳头,指甲深入肉里都不自知。
忽然韩天炎轻叹口气,将那只紧握着下巴上美髯的手放下了,毛小溪也回过神来,将目光转向韩天炎的方向,眼中带着询问之意。
韩天炎苦笑一声,目光扫过擂台下窃窃私语的一众江湖人,随后将目光望向了那高坐椅子之上的年轻掌门,逍遥派的年轻掌门一袭白衣,格外扎眼。
韩天炎回过头来,直视着自己师弟的目光,摊了摊手,眼中闪过一抹无奈,“如今际遇,只能看逍遥派如何动作,我们不可妄加揣测。”
“若是那年轻掌门真是心有沟壑之人,自然不会将我日月帮推入火坑之中,而若那逍遥派皆是短视之人。”
韩天炎没继续往下说,只是又叹了口气,望着那高高的天幕,轻叹道:“夹缝中求生存罢了。”
毛小溪腮帮子鼓起,牙关紧咬,低喝一声,“该死的海鲸帮!这一群龌龊老鼠最好赶紧求神拜佛,祈求千万别让爷爷找到你们这帮龟孙子!”
韩天炎没有接话,嘴角噙着一抹苦笑,望向那门派看台
的另一侧,哪里有一抹白衣高坐。
眼下日月帮的处境,便全然握在那年轻掌门的手中了,只能寄希望于日月帮这次没有所托非人了。
门派看台的另一侧,姜辰坐在厚重椅子上,他微微低着脑袋,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但神态动作绝然没有之前的轻松慵懒。
坐在姜辰身旁的红云仙子也得了昨天夜里血案的消息,面上有些许愁容,见姜辰微微低头,似在沉思,便也没有出声打扰,安静坐于一旁。
她倒是相信身旁这白衣公子不会做出那等伤天害理之事,可是就算她极力帮助逍遥派澄清,也不一定便能帮逍遥派洗清嫌疑。
毕竟这件事件的诸多疑点便直指向逍遥派,还都是确凿的证据,这幕后算计逍遥派者显然是不是好相与之辈。
至于是谁,红云仙子也猜的出来,十有八九便是那不知道躲在那里的海鲸帮。可猜的出来又有什么用,手上又没有切实的证据,空口无凭。
人嘴两张皮,还能说出个花来?
眼下情况下,若是她执意要帮逍遥派澄清,只怕自己的落英门都要被拉下水去。
这也是红云仙子的顾虑所在,自己虽然对姜辰
有好感,可身后还有宗门,自己与他的关系虽好,可还真没有到连宗门利益也全然不顾的程度。
到底是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
红云仙子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去看身旁的男子。
微微低头的姜辰确实是在思虑着今天早上得到的消息。
之前在来青草坪擂台的路上,便有一品堂派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