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浑的喊杀声贯入耳朵,刀光剑影闪动不停。
凤凰台上的男子以武神伪境的强横修为,每一次挥洒剑光皆带走一条又一条江湖人的性命。
他站在由尸体铸就的高台上,漫天的箭雨,是他的披风。
随着一道道剑光洒落,江湖人空了一大片,后面的便补上来,隐藏在江湖人中的甲士不停的向男子射出手中的箭矢。
先是箭矢随后是火箭,漫天箭矢上燃烧着的火焰将天空都给映红了,如一场恐怖的火雨。
长弓劲弩的轮番齐射,虽然伤不了凤凰台上的男子,却一点点的消磨他的气力。
火雨过后,一声声马嘶声响了起来,这山顶上,竟是冲上来一数队骑兵,胯下的高头大马,雄壮的好似择人而噬的野兽,不住的嘶鸣着,这是带着蛮族血统的马!
马背上的武士皆是身披重甲,厚重的甲片反射着冰冷的光,好似一个个冰冷的铁桶,手上皆是清一色的长枪。
猩红的长缨在风中飘扬着,玄机心中恍然,也只有蛮族的骏马,才能驮着如此沉重的甲士上山。
忽然,一声战鼓声响起。
“当!”
苍凉的声音在整个昆仑池扩散开来
。
玄机急忙抬头,只见众多甲士的包裹中,红色蟒袍的太监手持两根木锤,冷笑着敲响了那面牛皮巨鼓。
好像是一根弦忽然断了,原本躁动不安的战马一下子静了下来,下一刻便是如离弦的剑一般冲了出去。
骑兵们混在一处,形成了一条浩大浪潮,又好似一柄尖枪,向着凤凰台上的男子急急冲去。
马蹄重重踩踏在地面上,或是踩踏在尸体上,整座昆仑山都震动了起来!
马蹄声如迅疾急促出鼓点,一刻不停。
骑兵的前面还站着不少江湖人,皆被骑兵无情的践踏而过,在他们冲锋面前,不能有活人!
他们是战争兵器,是一柄不回回头的长枪。
玄机险险避开了骑兵的冲锋,便见着大队的骑兵长枪之上挂着一个个逃不急的江湖人,向着凤凰台上的男人冲去。
裹挟着排山倒海的威势!
踏入武神伪境的男人,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只是挥动这手中的长剑,以传说中的仙境白玉京命名的长剑,此时彻彻底底化作了死神的勾镰,无情的收割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很快如黑色巨枪般的骑兵便与凤凰台上的男人撞在了一处
。
男人手白玉京挥舞不停,剑光翻飞,恐怖剑气如瀑布倒悬,星河垂落。
裹挟着排山倒海威势的骑兵竟被他拦了下来,无数马嘶声响起。
奔跑着的高头大马在与那恐怖剑气碰撞的一瞬间,连同马背上穿着厚重甲胄的骑士,被破成两片。
这恐怖的战争兵器,在他手中折断了。
不过男人也并不好受,他的脸色明显的惨白了起来,身子也微微摇晃着,唯有柱着手中长剑,才能勉强不倒。
人力终有穷尽时,他已经快到极限了,他终究只是武神伪境,并不是真武神。
可冰冷的话语再次响了起来。
“各位掌门,不要掖着藏着了,若是这人活着走出了昆仑山,你们知到后果,应该不用咋家提醒吧!”
随着这话语响起,一个个身影从血腥战场的角落飞了出来,皆是其声道:
“是!”
从那一道道身影上传来的,赫然是让人恐惧的修为波动,都是巅峰境的强者!
战鼓声又响了起来,这批巅峰境强者,与源源不断从平原上涌来的冰冷骑兵,向着凤凰台上的男人发起了冲锋。
哪怕是武神,也该倒下了
玄机在猩红战
场的角落,看着昆仑池被尸体填满,看着自己的师傅,在诛杀了众多骑兵与数名巅峰境强者后,力有不逮,被一柄锋锐的长枪洞穿了身体。
男人殒命之前,拔出了洞穿身体的长枪,反手投出,射爆了一名巅峰境强者的头颅。
他高呼一声,“快哉,快哉,待我小睡一会,与尔等再战!”
声音雄浑悲壮至极,眼中更是透射出震人心魄的寒芒,将一众围住他的江湖人,吓的齐齐后退数步。
随后这名背负着天下人眼红秘密的男人,踏入武神伪境的男人,望向了玄机的方向,眼睛中的光芒,渐渐黯淡。
凤凰池上真龙死!
那柄名叫白玉京的长剑,被红色蟒袍的太监握在了手里,他的脚下是高高堆积,山一般的尸体。
昆仑山上的另一座山,尸体铸就的山。
这是五十年前。
五十年了,不知不觉都已经过了五十年了,自己当和尚都快五十年了
“师傅,你怎么哭了?”虚竹清澈的声音传来,如一只温柔的大手,将玄机老僧从恐怖回忆中捞了出来。
一只小手在老和尚的脸上,胡乱的抹着泪水,玄机老僧将怀中的
虚竹放下,抬起衣袖擦了擦脸上不知不觉流下的泪水。
“师傅没事,师傅只是想起了自己的师傅。”
虚竹点点头,脸上的担忧神色淡去,开口问道:“师傅是想师爷吗,师爷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