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点点头,望着院中的那颗枝干茂密的老树,眼中闪动着思索之色。
而何大人则已经坐回了石桌边的石墩上,笑望着秦明。
“不过有选择,总是比没有选择,要好上太多,至少是自己做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可大多时候,我们都是没选择的。
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会推着你向前行,一三七向着一个既定的方向,这才是最可悲的。
好了,题外话便说到这里。秦明公子,劳烦你将我接下来话,带给你的义父。”
秦明的目光一下子便回转过来,眼中思索之色,顷刻间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与警惕,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这并非他过于小心,只是接下来何大人说的话,便是他此行的最终目的,秦明要将这话一字不漏的带回大内,带给自己义父。
容不得他不小心对待!
威严如沙场武将的何大人,见他这副谨慎的模样,点了点头,收敛了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双虎目带着洞彻人心的目光,望着秦明的眼睛。
好似从那双瞳中,望着大内的魏千岁,望着那一身猩红的蟒袍,何大人正色道:
“何邢华愿意听从公公的安排
,放长线钓大鱼,接下来,我会让人将今年天榜的一个名额拿出来,交好姜辰,以待来日。”
何邢华说完这番话后,便不再看秦明,秦明抱拳行了一礼,倒退十步,随后转身,足尖在石墁地上一点,飞上了屋檐。
那一袭黑色的大氅在风中不住的飘摇,好似一只乌鸦的拍动羽翼,下一瞬,秦明的身形再次闪动,已经出现在十数丈之外。
他在黑色大氅的裹挟下,隐没在了深沉的夜色中。
如水的夜色流淌,到底还是未至夏季,这处临湖的宅邸在夜中还泛着几分凉意。
两片云彩缓缓飘过,将天上的残月洒落的皎洁光辉给遮掩了大半,院子里一下子暗了不少。
坐在石桌边的威严男人站起身,一身锦缎宽袍在夜风的吹拂下微微摇晃着,柔顺的丝绸摇晃起来,好似水波荡漾。
可就是再华美的衣袍,也掩盖不住何邢华身上浓重的肃杀之意,他抬头望了眼天空,伸手揉揉眉心,淡淡笑道:
“流云闭月,暗流激荡,到底是夜深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向着屋舍内行去。
此时,一道人影几乎是在瞬间闪到了他的身后,速度奇快,却没有一丝声
音,只有些许带起来的微风。
威严如沙场将军般的男人没有回头,只是笑着道:
“榆竹,下次莫要再耍那些小聪明与小手段了,太过拙劣,上不得台面。”
隔着一步距离,紧紧跟随在何邢华身后的阴柔男子点点头,一言不发。
何邢华也不在意,捏了捏眉心,便将手放了下来,吐出一口气,又道:
“这些小把戏,在一些小人物身上或许适用,可到了魏公公那种人面前,便显得有些可笑了,他们所看重的是大势,是左右乾坤的力量。”
榆竹只是点头,他心中清楚,何邢华现在所说的话语,更多的其实并不是对他而说,只是何邢华对自己的说的,专属于他自己的喟叹。
两人进了屋舍,小院中的夜色依旧静静流淌着,有萧瑟夜风吹过,院中大树下的几片落叶,被萧瑟的夜风卷起,兀自打着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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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枫城西郊的群山中,一座无名小山的山顶。
挥舞了一夜长刀的年轻男子,刚刚盘膝坐下,那柄精铁打造的长刀被他放在腿上,他的身上全是汗水,连一头黑发也湿漉漉的,仿佛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正是勤
练七杀刀的徐侠客,在他盘膝打坐之时,两条手臂上,似有隐隐的黑气不停的向徐侠客的手腕处汇聚。
在他的手腕上有一副诡异的图案,那是两条黑色的纹路,各有七颗黑色圆点,一条黑线串联其间,圆点颜色深浅不一,如北斗七星般分布在徐侠客的手腕上。
这便是七杀刀最大的秘密,关于这双手图案之事,徐侠客连珊珊都未曾告诉,并不是他不放心将这秘密传于别人耳中。
而是他怕,他怕珊珊会因此担心,他不敢说,有些东西,徐侠客愿意自己一生默默承受着,只希望那个他在意的女子,永远也不知道才好!
这七颗北斗星辰分布的黑色圆点,对应着的,便是七杀刀的七个境界,现在他的手臂上前面三颗圆点的颜色,明显要比后面四颗深邃许多。
且极为诡异的缓缓转动着,散发着神秘诡异的气息,而后面四颗还是静止的,颜色比前面的要浅上许多。
这表示徐侠客现在在七杀刀的修炼上已经进入了第三重,他现在的修为已经迈入了一品境界,那黑色的恐怖刀芒,他已经可以挥出四刀。
并且刀芒的威力,足以威胁一品后期的强者
!
随着这些时日,不眠不休的的修炼,他已经隐隐摸着了七杀刀第四重的门槛。
破入七杀刀第四重,也就在这几日。
这神秘刀谱的修炼,境界晋升之快是徐侠客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