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进文与蒋天元走到了一辆马车前。
吴进文挥了挥手,笑道:
“将军想必还有自己军机要事要忙,就不用再送了。
既然将军如此有把握,那进文就开始准备登基的事宜了。
预祝将军旗开得胜!”
蒋天元郑重点头,抱拳道:
“借大人吉言,末将定一三七当为大人灭杀一切宵小之辈!”
吴进文上了马车,身材高大的马夫高高挥动马鞭,拉车的高头大马嘶鸣一声,半人高的车轮转动了起来。
马车缓缓离开了这座军帐密集,连绵数里地的庞大军营。
吴进文拉开帘子,回望了一眼依旧恭敬抱拳立在那里蒋天元,嘴角微翘,将帘子关上,对马夫吩咐道:
“去皇宫,看看我们的陛下。”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淡淡的不屑与嘲讽,尤其是说到陛下两字的时候,不屑与嘲讽的意味便愈发浓郁。
因为现在,他才是大理真正的陛下,而那个被他困在皇宫里的,不过是个好看的宠物罢了。
对于这个宠物,吴进文只有不屑与嘲讽!
人心不足蛇吞象,若不是这位宣仁帝根基未稳,羽翼未丰,就如此着急的收权,将他的爷爷赶出了朝堂。
说不得今日他吴
进文,还没有这般的风光与威风呢!
平稳前行的马车内,吴进文靠在车壁之上,一只手摩挲着下巴,闭眼思索着,他在想将姜辰灭杀之后,他该以何种方式登基。
段氏在大理还是很得民心的,那自己便没必要用那些血腥的手段,只说是那宣仁帝段誉禅让帝位给自己便是。
还有那镇南王府中的几个绝色尤物,等那姜辰死后,也就可以一并收入怀中了,想到那几个女子,吴进文身子便是一阵燥热。
其实吴进文早就想将镇南王府中的佳人们掳掠而去,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这镇南王府竟然是比皇宫内的护卫还严。
又有数名高手坐镇,让吴进文只得先将这嘴边上的肥肉放在一旁,不好随意动作。不过他心中也是有底气的。
镇南王府这块肥肉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如同那被困在皇城中的宣仁帝一样,插翅也难逃。
而那几个绝色尤物,就如同那张椅子一样,是他志在必得之物!
马车内,锦绣华服的无冕之王,嘴角微笑,轻轻叹道: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日子,真是让人有些迫不及待呀!”
马车向着大理的皇城行去,疾驰的马蹄溅起一
蓬蓬飞扬的泥土,马车的车轮滚滚向前。
就如同历史的车轮一般,滚滚向前,毫不停留,千万宫阙,王侯将相,在它面前,不过是一蓬蓬飞扬的泥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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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清冷的月光洒落在红墙绿瓦的镇南王府内。
一道人影,跃上了鱼鳞般交错的绿瓦上,他坐在屋脊上,手中领着一壶酒。
微微有些乱的长发在夜风的吹拂下,不羁的飞舞着,清冷的月光映照着那张刀削斧凿般的坚毅脸庞,是乔峰。
他提起酒壶往口中灌了一口酒,微微抬眼,望着天幕之上的半轮明月,眼中有些不常见的忧愁。
如今大理的局势云波诡谲,他一介武夫,就是武功再高,也一点办法都无。
乔峰微微偏头,望了眼南方,他有些怀念姜辰在的日子了,有那个男人在,说不得眼下的局面便会迎刃而解。
他也不用再在屋顶上独自喝着闷酒了,可自己的兄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到这座大理城中。
甚至乔峰都希望姜辰别回来才好,虽然这段时间一直被困在这座镇南王府中,但通过一品堂谍子带回来的谍报,他也能大致的了解道大理的局势。
虽然乔峰势单力
薄,无法改变,但至少还不是一个睁眼瞎,现在的大理,宣仁帝段誉被软禁于皇宫之内,大理各地的精兵皆被尽数调去了看守大理的门户。
那可是数十万的精兵,放在那里要防备的是谁,乔峰不用想就知道,自然便是自己的那位弟兄,姜辰。
想到这里,乔峰冷笑一声,猛的仰头,又灌下了一口烈酒,腥辣的酒液就好似一团火一般,沿着他的喉咙一路烧到他的胃里。
乔峰也不运转内力去化解酒力,任由着这烧刀烈酒灼烧着他的肠胃,只有这样,他内心的愁苦才能稍稍减淡几分。
他望向东北方,那是大理的那座门户的所在,乔峰的目光好似越过了遥远的空间,看到那高大城墙下连绵数里的军帐,他喃喃自语道:
“二十万精兵,就是大罗神仙也没有活路,兄弟,你可千万别回来呀!”
凝视良久,乔峰收回目光,又大灌了一口手中烈酒,他的脸庞已经有些红了,那双噙满忧愁的眸子里闪过愧疚之色。
乔峰喃喃道:
“抱歉,兄弟,之前我曾拍着胸膛向你保证,一定会帮你照顾好家人,可现在看来,哥哥还是要失信于你了。”
他缓缓闭眼,姜辰
离别前说的话,似乎还历历在目,可那个喜欢穿一袭白衣的男子到底是离他无比遥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