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
苍漠的提醒,立刻让大臣们哑口无言,似乎关于楚亥被裂土封侯的事,皆有耳闻。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姓楚的将自己的封地割让,倒也说得过去,只是……
一拍脑门,欧阳锺书当即反驳道:“苍大人,你怕是不知道吧,楚侯可是公然拒绝了封地,只要了开阳郡做封地,此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既然北禹省不是他的封地,那他就没有资格割让,就算是他的封地,割让国土,他依旧是风国的罪人。”
望着风国朝堂吵成了一锅粥,卫钊反倒是静下心了,敢情北禹省是楚亥的封地,怪不得这家伙敢擅作主张,目下看来,想要拿到北禹省,须得尽快找到楚亥。
想罢,卫钊急匆匆地离去了,心中也有了计策,寻找楚亥不能放弃,还要想办法把今日早朝的消息尽快散发出去,要让此事人尽皆知,彻底坐实楚亥答应割让领土的事实。
……
次日。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朝引起的风波,也就一天的时间,满城皆知,风国的传奇炼金师成了卖国贼,顿时成了风人议论的头条。
能将早朝消息这么快散发下去,这里面除去敌人暗中作祟以外,怕是也少不了自己人从中作梗。
果不其然,京城的大街小巷,获知消
息来源后,无一例外,没有一人肯给楚亥好脸色,讥讽、挖苦、谩骂的言语数不胜数。
傍晚时分。
风王御书房,来了两人,惊的风王亲自迎接。
来人正是他的王叔关内侯,堂弟玄於今,也是风国官人湖的幕后老板。
官人湖乃天下有名的风流场所,文人雅士的最爱,许多外商路过风国,都会慕名而来,名副其实的烧金窟。
仗着没有野心,又是老风王的亲弟弟,关内侯享有高衔位,但并无实际官职,毕竟是王室宗亲,关内侯也有一郡之地作为封赏,只不过远离京城,不及京城一半繁华。
靠着两代风王庇护,关内侯坐拥官人湖颐养天年,这些年赚的可谓盆满钵满。
如今年迈的关内侯已将官人湖的掌舵人身份移交给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风王的堂弟玄於今,子承父业,又有着当今风王这层关系在,只要他今后不犯事,未来可期。
“拜见王上!”
二人今日所来正是因为楚亥割地求和的事,导致他们经营的场所,处处有人“调侃”楚亥,议论楚亥不配当风人,是风国的耻辱,同为风人,二人顿觉脸上无光,如坐针毡。
昨日早朝风王不辞而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风王还没有下定决心给楚亥定罪,仗着与风王是亲戚,二
人打算好好劝劝风王,不要因为一个楚亥,就愧对玄室的列祖列宗。
“免礼!什么风把王叔吹来了?於今最近可好?”
似是许久不见,风王盯着两人好生打量。
“多谢王兄惦怀,臣弟安好,只是家父最近茶饭不思,倒让臣弟多了几分担心。”
哦?
闻着玄於今的话,风王一脸关心地看着关内侯。
不待风王开口询问,关内侯上前施礼道:“王上,臣每时每刻如坐针毡,哪里吃得下饭啊!本不想来,担心再不说,臣怕风国的脸都给丢尽了。”
闻言,风王眉头一皱,疑惑道:“风国的脸都丢光了?这可是大事,您老尽可说来。”
关内侯:“王上,楚侯割地求和,如今满城碎言碎语,他国客商更是屡屡看笑话,此等丑闻,你说这算不算颜面尽失啊?这要是传出去,列国笑话啊!”
原来又是关于楚亥的事。
闻言,风王垂下了目光,单手背负身后,默默走到了自己的座椅旁,最终斜靠着座椅,面无表情地望着关内侯,透过其脸色,很难让人读懂他此时的想法。
直视关内侯,风王:“敢问王叔,楚侯割地求和寡人也有耳闻,不知您老有何高见?”
似是有备而来,关内侯侃侃而谈:“楚侯起初便是错,不该向沙皇示弱
,接着便是一错再错,向沙皇进言割地,本已铸错,回国失踪,失信沙皇,这便是错上加错啊!”
这么多错?
瞥了眼关内侯,风王冷笑道:“王叔从哪得到的消息楚侯失踪了,您老的意思,楚侯是故意藏之?失信沙皇,莫非您老的意思是让寡人交出北禹省?”
听闻,关内侯连忙摆手,进言道:“非也,臣的意思是,将楚侯交给沙皇谢罪。”
眸子骤然一抬,关内侯的提议显然是刺激到了风王。
手指有节奏地敲打膝盖,风王脸色异常平静,看不出丝毫喜怒哀乐。
迎着关内侯,风王不解道:“王叔说得对,可是一国不能保护自己的重臣,却将他送到敌国抵罪,这好像是耻辱吧?此等作为,寡人不齿啊!”
关内侯:“身为重臣,不能分忧,反倒添乱,列国觊觎,本该韬晦,却落人口实,授人以柄,如此罪臣,风国绝不能容忍。”
啪!
一掌拍在桌上,风王起身道:“那风国应该容遇事不说话,事后挑唆、非难的功臣?楚侯为解救风国迫境之难,亲夺北禹省,竭尽全力与沙皇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