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能早去半日,提前遇到无惨……或许他们就不会白白惨死。”
“得到水柱的名号,我很感激,却从内心深处……我想锖兔会做得比我更好。”
“所以,请您拯救他吧。”
对继国严胜提出自己的心愿,富冈义勇用的是这样的描述。他不值得,他不够强大,他不足够好。即使炭治郎曾经那样劝过他,继国严胜也曾质问他,富冈义勇也无法彻底放下。
因为在他十三岁那年,的的确确有一个叫做锖兔的人,在富冈义勇毫无知觉的昏迷中,惨烈地死去。
因此继国严胜答应了他的请求。
但并不是为了那个不认识的锖兔。
而是为了富冈义勇。
为了那个年仅十三岁,惶恐茫然地登上藤袭山,在第一次战斗中就昏迷,而后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友人,并从此再也得不到希望的年幼的孩子。
不过,这都是理性上的理由。
要说感性上的理由……
想起刚刚那个小富冈义勇,一脸“我怎么比得上锖兔”、“锖兔肯定做得比我好”,那种理所当然的表情。
继国严胜拳头就硬了。
又想起富冈义勇曾经一脸平静,默认自己在鬼杀队中并不受欢迎,不值得获得帮助的表情。
继国严胜就想露出恶鬼的微笑。
——如果当初揍了那么多次,还不能把孤寂痛苦多年的水柱的那种自卑幻想完全终结的话。
那这次,从小孩抓起,大概就能够真正结束了吧?
因此,继国严胜选择了最不可能的富冈义勇,作为了指导者。
惊呆了所有人。
这种震惊持续蔓延,当富冈义勇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锖兔正担忧地看着他。
学生多,鳞泷左近次建了好几间比邻的木屋,每间住两三个人,让他们自己选。
这间就是锖兔和义勇住的。
当义勇满脸沉重地回来,锖兔迎上去问:“怎么了,他们收拾好了吗,要不要我去帮忙?”
富冈义勇摇头:“收拾好了。”
“那你看起来怎么这么担心?”
“……”富冈义勇沉默。
然后抬头看着锖兔。
“你觉得,五岁的小孩,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
锖兔:“……啊?”
檀发少年失笑,“那两个孩子这么跟你说?”
义勇点头。
“没想到啊……”锖兔显然想歪了,“我看着严胜个性很强烈的样子,还以为他不知道这些,原来也会因为初来乍到,想着要付出什么才能留下,不过,我们并不是那种地方,也不需要他们什么好处。”
自幼孤儿出身,在遇到鳞泷左近次之前见识过不少人间百态的锖兔,想歪到“继国严胜是跟富冈义勇提好处,以获得帮助”这一点,理解了富冈义勇的话。
很显然,完全的误解了。
但对这种人情交往完全不了解的富冈义勇,只是点点头,一脸认真诚恳地看着锖兔,“原来是这个意思,我完全没想到。”
“义勇慢慢也会知道的,你也是男子汉啊。”锖兔摸摸黑发少年的头,“没关系,你就正常教他们就好了。我刚刚去问鳞泷老师,按照惯例,五六岁的孩子是不会马上参加训练的,但老师说没关系,一切照旧即可。”
“照旧的话……”义勇想起自己刚来的经历,“我带他们下山?”
锖兔点头,“有陷阱的那种。”他犹豫一下,到底还是觉得继国兄弟太年幼了,“义勇,你到时候照看一下,最好陪在旁边,别让人残了。”
想到狭雾山上那可怕的陷阱训练,少年们不由得沉默了。
带着“我会不会照顾不好,一不小心把人搞残废”的心,富冈义勇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
第二天去看继国兄弟,自己脸色有点青白,面前的两个小孩倒是神色正常,没有一点刚到新地方的不适应。
富冈义勇倒也不是什么仔细的人,直接把他们带到了山上,“第一项训练,是在天黑前下山。”
他表情很认真,因为锖兔的话,特地多关照了几句,“山上会有陷阱,你们要想办法避开或者扛下,如果天黑前下不了山,这项训练就不算完成。”
富冈义勇自觉自己说得很严肃了,但面前两个孩子却不怎么紧张的样子,继国严胜还是昨日那看什么都不在意的表情,而继国缘一……也还是跟在他哥哥后面,一直抓着严胜的袖子,这动作好像还在抓着严胜的手。
就算是迟钝的富冈义勇,也觉得这两个小孩松弛过头了,他默然无语,却不知道怎么提醒,只想着等下跟紧点,随时准备把人救下。
这么小,受伤就很麻烦了……
“天黑前是吧。”继国严胜看了看天色,“现在开始?”
富冈义勇点头,“现在开始。”
“好,缘一。”严胜松开弟弟的手,对着弟弟不情愿的表情拍拍头,“那我们就——”
“开始了!”
嗖。
一阵风吹过。
富冈义勇站在原地。
一脸茫然。
“……?”
面前,是空荡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