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砚青:“行,我等你。” 陆绪章:“那你先吃点东西。” 说着,他过去电话旁,直接拨了专线电话给餐厅部,让他们送餐。 挂上电话后,他才道:“几点起来的?” 孟砚青:“六点多吧。” 陆绪章打量了她一番,下了结论:“眼底带着红血丝,眼圈发黑,看着眼角好像也有点细纹了,这哪像二十岁的样子。” 孟砚青怔了下,之后陡然意识到,因为自己昨天说他了,他这是给回敬回来了。 她一时哭笑不得:“幼稚!” 陆绪章:“他们马上送餐上来,先吃饭,吃过后你在这里休息会吧。我这会议也就一个小时,等开完会,我陪你回去,顺便看看下你的住处。” 孟砚青:“……你要过去?” 陆绪章:“我总得看看情况吧,不然我真的不放心。” 孟砚青:“也行。” 陆绪章:“送餐的马上就到,你不要露面就行了。” 这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门铃声。 陆绪章起身,过去开门,孟砚青待在房间中,就听到服务员的声音,竟然恰是秦彩娣。 秦彩娣声音明显紧张:“陆同志,你要的点心。” 陆绪章颔首,淡声道:“谢谢。” 他接过来饭盒后,秦彩娣站在那里,不动。 他疑惑地看着对方:“同志,还有什么事?” 那秦彩娣很不自在,道:“陆同志,我帮你提进去放好,仔细烫着你。” 陆绪章看着对方,道:“这里是十三层。” 秦彩娣一怔。 陆绪章笑:“你是第一次负责这种工作吧?建议先学学规则吧,什么都不懂的话,只会害了你。” 他明明在笑,但是那眼神却带着凉意,秦彩娣惊慌失措,也有些脸红,忙点头:“是…我知道了,我,我错了。” 她匆忙走了,陆绪章这才关门提着食盒进来。 孟砚青坐在餐桌旁,挑眉看着他。 陆绪章看她那样子:“你倒是挺会看热闹的?” 孟砚青突然好奇起来,打量着他:“我们的领班,就那位慧姐,我看今天她心情很不好,是不是你和人说什么了?” 她不提也就算了,她一提,陆绪章眼神就泛冷:“她心情不好,那是她个人情绪问题,既然是个人情绪问题,为什么带到工作场合?我什么时候会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了?我从来都是秉公办事。” 孟砚青:“那你怎么当场给人下不来台?” 陆绪章淡声道:“我只是客观地从专业角度给她一些客观的提醒,告诉她以诚相待,不要自作聪明,海伦女士年轻时候曾经居住在首都饭店多年,难道她以为人家看不出这里面的小把戏吗?” “康同志特别交待,海伦女士年事已高,这是最后一次来中国了,务必让她宾至如归,谁给她的胆子,竟敢擅做主张?” 孟砚青:“那你也犯不着当面说。” 陆绪章:“一般情况确实犯不着,但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公报私仇可以吧?她竟然这么针对你,是看你太优秀吗?既然觉得别人优秀,那就学着点儿,不要搞这种小动作!来这种下作手段,不上台面,她需要别人给她留情面吗?” 孟砚青:“这回头传出去的话,小题大做了,对你风评也不好。” 说白了,以他的位置,他那一句话可能对人造成大影响,一个服务员他还不至于去计较,跌份。 陆绪章明白她的意思:“不用担心,像我这么包容大度美名远播的人,我批评了她,那一定是她做得不到位。” 孟砚青惊讶:“我怎么听着这话这么耳熟?” 陆绪章抬起眼皮,淡看着她:“那不是你以前教我的吗?你每天给我面授多少机宜?” 他们虽然同龄,但是她早慧,又见识多,个子也长得早,七八岁时就很有想法,天天对着他耳提面命,给他提建议。 在他十二三岁前,他是什么都听她的,把她奉做神明。 几乎可以说,她笼罩着他的年少时光。 孟砚青:“……好像是,可你怎么好的没学,就学这些了?” 不但学了,他还发扬光大了。 陆绪章边打开食盒,边道:“雷锋同志说了,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我愿以最大的善意来对待任何人,做到温暖如春,包容万物。” 他顿了顿,一个转折,凉凉地道:“但前提是别成为我们的敌人。 ” 孟砚青顿时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