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是谁。
如果说在场唯一一人想要拆散她和小博的,那么只有西维利亚。
对于对方不安排理出牌的暗示,有那么一瞬间,邦妮的心情甚至可以用错愕来形容。
但很快,她就淡定了下来。
这算是通敌把同是贵族的西维利亚给卖了吗?问题是……为什么要卖呢?
这位子爵阁下选择来告诉她这些,自然不是像他自己所说此时非绅士所为所以他不干,如果真如他自己所说的,他大可以从一开始就拒绝,而不是胸假惺惺地答应了对方以后,跑来戳穿对方的阴谋。
这人到底是何居心?
邦妮的美眸在查尔斯的面目上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他的脸上依旧一副憨憨笨笨的表情,几乎让人看不出什么破绽。
人果然不能貌相,她应该修正一下她之前对这位子爵的看法。
这人简直居心叵测。
容许她大胆假设,如果说在场还有一位可能想要拆散她和小博的,非这位子爵阁下莫属。
难道是想看戏?
邦妮在心里默默给子爵阁下打上了不怀好意,敬而远之的标签,心里突然有些同情以为自己可以得偿所愿,其实也一样被人耍的西维利亚起来。
“谢谢你的提醒,但我并不认为我的未婚夫和我的感情会因为某些人的出现而破坏。”邦妮望向小博,展颜一笑。
查尔斯本来想用这一招来让邦妮与他共舞的,按照他的设想,这个话题是能让邦妮与他探讨下去的最佳话题,女人看到一个有分量的情敌,甚至得知对方有意要挖墙脚,一定生气,甚至反过来与他合谋。
这才是查尔斯的真正目的。
然而邦妮这一招,顺手就把查尔斯给堵了回去,明摆着再不接招。
查尔斯本来还有点不死心,甚至打算继续怂恿邦妮,但突然他又改变了主意。
那张憨厚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为难的表情,然后莫名其妙的,带着歉意地朝着邦妮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就起身离开了。
邦妮、凯文、克丽丝汀:“……”
所以刚才那自编自演的表情到底什么意思?
邦妮觉得有些头疼,明知道这人有后招,但这人不安排理出牌的节奏,却让人难以捉摸。
当一个人的行事作风有规则可言的时候,这个人并不可怕,而真正可怕的人,往往是破坏规则的人。
不过,对付这种人也很简单——不参与他所设的局就好了。
邦妮回头,正好看到充满探究表情看着查尔斯的两个小家伙,“你们在想什么?”
“邦妮,你不觉得这人很奇怪吗?”
克丽丝汀郁闷地说道:“到现在我都没明白他过来到底做什么。”
“其实这就是他的目的啊,让你觉得他很厉害,认真你就输了。”
邦妮的话让两个小家伙都晕乎乎的,为什么他们更不懂了呢?
邦妮伸出手指朝着两个小家伙的额头弹了一下:“意思就是,什么都别想最好,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你们还不放心小博和我吗?”
凯文和克丽丝汀对视了一眼,突然像是抓到了什么点。
等小博演奏完回来,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刚才查尔斯子爵过来做什么,邦妮就朝他邀功:“他邀请我跟他跳舞,我没有答应,我这么做,你还满意吗?”
小博温柔地看着邦妮,只有邦妮在他身边的时候,心里的烦躁才会慢慢消退,“满意,怎么会不满意,不过,”他的话锋一转,“他刚才坐了有一段时间。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刚才啊,我跟你说,这事儿可好玩了。”邦妮兴致勃勃地说道,“他对我说,西维利亚小姐准备伙同他拆散你和我。”
“哦?”小博淡定地反问道,“是他亲自告诉你的吗?”
“不过没关系啊,我已经明确告诉子爵阁下,没有人能拆散我和你。”邦妮忍俊不禁地说道。
小博愣了愣,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刚才在演奏时某人一直坐在自家爱人身边的郁闷情绪忽然一扫而空。
小博笑够了,忽然说道:“他本来就是想浑水摸鱼的吧。”
邦妮正色着说道:“谁知道他,反正他要不是不满西维利亚,就是打算绕着圈子来执行对方的计划,顺便把我们都拉下水,然后看好戏,现在戏里只剩下一个西维利亚,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要怎么把这一场戏演下去。”
小博就是欣赏邦妮这一点,她总是能确切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
从查尔斯落座,到他离开去邀请别的女孩跳舞,西维利亚一直等着他能回来。
以查尔斯的身份,几乎没有一个女孩会拒绝他的邀请。
于是,西维利亚就看着查尔斯像是花蝴蝶一般在舞池里荡漾,心急如焚,却不能表现出来。她一连拒绝了好几个男人的邀约,直到最后推脱不了了,才与一个维也纳的贵族子弟跳了她今天晚上的第二支舞——第一支是与查尔斯代替荷尔斯泰因公爵与舒马赫伯爵的开场舞。
今天晚上这场面,西维利亚的确是有些猝不及防。
之前她派人查到的结果是邦妮·巴特勒和博勒加尔只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