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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吃那个。”
少年冷着脸认命的给她下虾滑,余光不动声色的瞥她一眼,然后悄悄的松气。
沈知意去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一点,打开门的时候柳梅正躺在沙发上敷面膜,晃晃的一张脸,差点吓沈知意一跳。
“妈,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怎么在这敷面膜?”
哪怕敷着面膜也不妨碍柳梅瞪她一眼。
“老娘爱美不行?明天我上中班,睡那么早干么?”
沈知意无言以。她坐在她的脚边,摊着身子舒气,歪着头问她。
“事调解好?”
“废话!经过我手里的案件就没有不成功的。”
柳梅叹气,“这些有钱人啊,就爱是心非,心里头有么话都要藏在肚子里,愣是不愿意说出来。”
沈知意摸摸肚子,觉得还有点位置,于是又拿个苹果。
“我还以为你这次会失败呢,毕竟当时的场面看起来蛮狗血的。”
“狗血吗?”柳眉皱眉。
“狗血啊……”沈知意咬苹果,“感觉这种桥段只能在小说或电视剧里看见,妥妥的豪门恩怨。”
柳梅被她的比喻逗笑,笑完后才想起来自己脸上还有面膜,连忙用手压压。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有钱人也是人,只要是人这心里头的想肯定都差不多。”
“你看人家黎家,在京都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据说往上追溯几代还是有名的达官贵人。”
“这就好比根正苗红的千金小姐和一个出身不正的小混混跑,这搁谁谁不气?别说在京都,就算在我们小区,她妈背后都不知道被人说多少坏话。”
沈知意想想,这就好比她好不容易寒窗苦读考上个大学,她爸妈正指望着她出人头地嫁个好人家,结果转头就跟一个骑着鬼火的少年跑……
光是想那个场面,她就忍不住打个寒战。要是她真的那样,她感觉她妈可能骂得比季槐还难听。
柳梅又道。
“她妈气是真的气,愿意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说明还是爱她的。”
“不过,人家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太太舟车劳顿的跑这地方来,女儿还不愿意跟自己服软,怎么可能拉得下脸面说求和的话?搞来搞去,就只能捡着难听的骂。”
“黎莘也是。你看她刚国的时候来我们家吃饭,那时候你就是说她是北方人,喜欢吃北方菜。可后面她跟我学厨艺,学那么多菜,愣是一道北方菜都没碰。说底不过是近乡怯,怕勾起么不好的忆……”
“虽然啊她外表看着温温柔柔的,其实骨子里可倔。我看她动不动就搜那边的新闻,好几次都想买票,可最后还是么也没做。”
柳梅揭开面膜,翻身站起来。
“我当妇女主任这几年,算是明一个道。这人呐,一辈子就活这几年,有的话现在不说,可能从今往后就再也没机会说。”
沈知意小尾巴似的跟在她身后,随着她去卫生间洗脸。
“那你后面问么不继续接着当你的妇女主任?”
柳梅顿顿,然后打开水龙头洗把脸,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哪有那么多为么。你妈我大字不识几个,人家小区的妇女主任得有文化才行,后面就不让我干呗。”
“那……”沈知意问她。
“当妇女主任是不是能遇见很多奇葩事啊?我记得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去你的办公室。”
柳梅抽张洗脸巾擦擦脸,闻言笑起来。
“你还别说,在里面真的么奇葩事都能遇,今天这个跟毛毛雨似的。”
“比如?”
“比如有一次,有个女的抱着她家孩子冲进办公室……”
柳梅猛地僵住,她的脸瞬间变得苍。看着透过镜子盯着自己的沈知意,不知为心忽然跳得很厉害。
她低下头掩盖住自己的脸色,勉强恢复镇定。
“时间太早我都忘记。再说,我当妇女主任没几年,哪能见过那么多奇葩事?”
“这样啊……”
沈知意似懂非懂的眨眨眼,继续接着问道。
“那你还记得吗?我八岁那年被魇着,你说还是婆婆救的我,因为这个我婆婆老相信,觉得她好厉害……”
“沈知意!”柳梅的脸冷下去,厉声开。
“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胡言乱语么!么魇着?不过是发场高烧罢,大人说来骗你们小孩子的话你也信?我看你是读书读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