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道长神情颇为复杂;凝视着自己的这个小徒弟,在这白云观里,除去她的师父灵韵真人,拥有先天道体的唯有清月一人。
云溪道长所修习的乃是武道,平常除了充当陪练之外,实际上根本无法给予她更多的教导。
直到现今听了肖晨的阐述,才清晰地知晓这当中存在的差距。肖晨之所以以水为例,实则是借此机会指引清月。
云溪道长心里清楚,肖晨这般做是想要告知自己,修道首先需洞察事物的本质,而万物的本质,不仅在于向外探寻,还要洞悉物质本来的面貌。
经过清月的提醒,其他人也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肖晨见此,也不打扰,虽然并不了解云溪道长他们都悟到了什么,不过有所得,终归也是好事。
他虽然是随口一说,却也从另一个世界的角度,给了他们一个不一样的视角。
之所以选择用水来作比喻,那是因为水是最为常见的物质,同时也是最易于理解的。
就在他们交谈之际,一位身材高挑、相貌儒雅的男子踏入了进来。
男子行走的步伐沉稳有力,那一身裁剪得恰到好处的长衫,将他修长的身形衬托得更加挺拔。
微微上扬的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从容与淡定。
伴随着他的出现,演武场上的众人不由自主地纷纷将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原本小声的交谈声瞬间停止,气氛刹那间变得安静且微妙起来。
只瞧见他礼貌地颔首示意,声音温润且富有磁性,言道:“云溪,雨桐这丫头没惹出什么乱子吧,我也是刚从属下那里听闻,她来到了白云观。”
这人说话的时候,还在一众人员身上扫过,在看到肖晨之时,也是微微怔了一下。
随后又仿若无事一般看向其他的人,见几人安然无恙,这才狠狠地瞪了一眼;躲在云溪道长身后的陆雨桐。
他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语,显然是熟知他这个侄女的脾性的。
“二叔,你怎么来了。”陆雨桐轻声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这大白天的,你查穿成这样,你想干嘛,我回去在收拾你。”
“陆通,这里是白云观,不是你的羽林卫大营,你想干什么,你要教训人,回你的指挥所去。”云溪道长不客气的说道。
“是是是,云溪,你别生气,是我的不对。”
云溪道长一开口,原本还威风八面的陆通,顿时换了一副讨好的模样。
看其转变的如此自然,显然他平时也是如此,谁能想到,在外面威风八面的羽林郎,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一旁的清月见肖晨满脸不解,小声嘀咕道:“其实陆大人和师父打小就相识,两家还是旧交,据说当年师父和陆大人还有着娃娃亲呢。
后来师父的父亲在朝中受到牵连,一家人都要被发配到南疆,南疆路途极为遥远,一路上更是危机四伏。
师父一家在前往南疆的途中,遭遇了山匪,等陆大人带人匆匆赶到的时候,师父一家都已不幸罹难,师父也不知去向。
那一年,陆大人和师父都不过才十岁,等陆大人再次见到师父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年之后的事了。
这时候,师父跟着师祖已有几年光阴,而在这之前师父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谁也不清楚。”
肖晨轻轻点了点头,接下来的情况,即便清月不说,他大致也能猜到个七八分了。
陆通之所以在云溪道长面前这般,既是对云溪道长心怀愧疚,更是因为他心底装着云溪道长。
越是在意,便越是卑微,这仿佛是爱情里难以打破的魔咒。
就在肖晨思绪纷飞之时,清月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指了指不远处的凉亭。
肖晨心领神会,跟着清月朝凉亭走去,清玄几人也紧接着跟了上来。
他们一个个跑得风驰电掣,似乎生怕被殃及似的,肖晨满心不解地看向清月。
“嘻嘻,师父和陆大人每次见面,到最后都会大打出手,他们可都是后天巅峰的武者,很难决出胜负的。”清月娇俏地笑了一声说道。
“打架!”肖晨听到这话,也是瞬间愣住,这个世界谈恋爱都这么疯狂的吗?
肖晨能够瞧得出来,云溪道长对路通也是有情意的,道门又不禁婚嫁,两人走到一起,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只是这事儿并非他能掺和的,肖晨自然不会多嘴,不过一想到还能接着看戏,肖晨顿时又多了几分兴致。
几人踏入凉亭,演武场上此时仅剩下云溪道长和陆通二人,也不知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就见云溪道长面色骤然变得微怒,手中那柄短剑猛地指向陆通,沉声怒喝道:“陆通,你给我滚出白云观,我不想见到你!”
“云溪,你听我解释,当年之事,陆家也有着不得已的苦衷,绝非是你所想象的那样。”陆通赶忙将双手抬起,一脸急切地紧盯着云溪道长。
“嘻嘻,好戏要开场啦!”清月望着场中,满脸兴奋地小声说道。
肖晨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丫头表面上看起来乖巧温顺,原来也是个不怕事儿大的主儿。
肖晨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