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深夜,万籁俱寂,一轮冷月高悬于天际,清冷的月光洒在荒无人烟的山头。肖晨找一处山头落下,重新化作人形,将赵瑞从噬囊中放了出来。
四周的草丛在夜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天时间过去,赵瑞差不多也该醒了,既然现在不能杀他,那就不能让他饿死了。
肖晨将赵瑞随意扔在地上,又从噬囊中取出了一套茶几,在上面放了些吃食。
他抬头望着天空那如钩的月色,点点繁星闪烁,如同他心中复杂的思绪。
周围的黑暗似乎要将他吞噬,只有那微弱的月光照亮着他略显孤寂的身影,他就这么慢慢地等着赵瑞醒来。
没过多久,赵瑞就悠悠转醒,脑袋还有些昏沉,仿佛有一团浓雾笼罩着他的思绪。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神空洞而迷茫,看了一下四周,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待赵瑞起身,看向不远处正在喝茶之人,脑子瞬间清醒过来,他的眼神中瞬间充满了恐惧;以及难以遏制的愤怒。
赵瑞抚摸向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臂,不知何时,他手臂断口处竟然已经愈合。
赵瑞就觉得心神一阵恍惚,手臂被砍断,在他的记忆中,还只是昨天的事,而今伤口竟然都已经愈合,依常理而论,这样的伤势,没有几个月,根本就不可能好。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劫持本世子?现在是什么时间,这里又是哪里?”赵瑞声嘶力竭地大声吼道。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语气中带着丝丝难以掩饰的惊恐。从小到大,他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一股悲凉之意,犹如冰冷的潮水,从他心底缓缓升起。
肖晨闻言,却是淡淡一笑,在他回头之时,已然又变成了丁伟的模样。
肖晨语气平淡地说道:“在下丁伟,不是告诉世子了吗?
这里是定阳城外,北邙山脉的一处山头。
世子也不必惊慌,我现在还不会杀了你,之所以挟持世子,也不过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是谁?”赵瑞迫不及待地追问了一句,随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跟着说道:“你说的是肖晨,是他让你挟持本世子的。”
肖晨闻言,也是愣了一愣,脸上露出有些意外的神情说道:“世子为何会觉得是肖晨呢?难道就不能是其他人。
还是世子觉得,就只有肖晨一人与你有过节?”
赵瑞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除了他,本世子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敢与我过不去!这件事,定是他在背后捣鬼。”
肖晨轻轻摇了摇头,面带讥讽地说道:“呵呵!世子平日里造的杀孽可不少,不知道有多少仁人义士,想要取了你的项上人头。
我就不能是受了那些;被你迫害惨死之人的家属所托,挟持你,只是为那些无辜的百姓伸张正义。”
赵瑞冷哼了一声,满脸的满不屑,说道:“哼,你当我傻吗?我抓的那些人,不过都是些低贱的平民罢了,他们本就命如草芥,死不足惜!
更何况,本世子事后还大发慈悲,对他们的家人进行了补偿。你是不知道啊,那些拿到钱的人那副感恩戴德、欢天喜地的样子,简直让人作呕。
即便他们心中对我有所怨毒,又能如何?谅他们也没那个胆子跟本世子作对。我景王府的权势,又岂是他们能够撼动的!”
肖晨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在这个时代,卖儿卖女的现象屡见不鲜。那些为了些许钱财就舍弃亲情,拿女儿去换取财富的事,在这定阳城中,更是时常发生。
如赵瑞所说,那些拿了钱财的人,未必就真的会去想着报仇。
“世子如此草菅人命,就不怕遭报应吗?”肖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道。
赵瑞梗着脖子,冷声说道:“报应?本世子乃是皇室子弟,先皇嫡亲血脉,岂会在乎区区几条贱民的命。
倒是你,敢劫持本世子,胆子倒是不小,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
肖晨冷笑一声:“世子到了这般境地,还如此嚣张跋扈,不知悔改?你是觉得在下不敢杀你吗?”
赵瑞咬牙切齿道:“杀我,要杀你早杀了,何必等到现在,你留着本世子,必然有更大的图谋?”
肖晨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世子果然聪慧,我确是有所图谋,那世子再猜猜,我留着你是为何?”
赵瑞不屑地扭过头去,不再看肖晨。
夜更深了,风似乎更凉了,两人僵持在这寂静的山头,气氛愈发紧张压抑。
过了片刻,赵瑞率先打破沉寂,一脸狐疑的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究竟是不是肖晨让你这么做的。”
肖晨冷笑了一声:“世子会知道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若认定是肖晨,那就是肖晨好了。”
赵瑞冷哼了一声:“藏头露尾的家伙,本世子定不会放过他!”
肖晨不为所动,依旧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世子还是先顾好自己眼下的处境吧。”
赵瑞环顾四周,见这里是一座独立的山峰,四周根本就没有下去的路,如此陡峭的地方,若非轻功高绝之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