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每走一步，容颜就越发年轻一分，等他走到灵台寺的杀阵前时，已经恢复到二十岁上下的模样，血气旺盛，佛光漫天，像是佛门大帝的亲传弟子，极具慧根。

现在再称呼他为“老僧”已经不合适了，他看起来和季风雨差不多，双眸璀璨有神。

周沉运转仙魔卷轴，发现这老僧的状态和虚天所说并不相同，绝不是强行提升到绝巅状态，极尽升华后就会离世，相反，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粒子都充满了活性，没有那种将死的枯干之态，而是真真正正地返老还童了！

这种手段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这等于又活了一世，从二十岁开始启程，重新经历这一生。

“涅槃……”大战在前，周沉却陷入了深思，老僧先前有一刹那似乎处在了最危险的关头，濒临死亡，但却以逆天的手段实现了涅槃，这不是他的功劳，而是古之大帝的手笔！

“世人皆以为，境界越高，寿元延长，就更加接近不死。可是，境界越低的人，却更有可能涅槃，活出第二世，从头再来，不知这是不是一种讽刺呢？”老僧轻语，让周沉的内心又是一震。

“这并非我所说，而是昔

年大帝的话。”老僧对着周沉一笑，使得周沉微微颔首，是了，唯有古之大帝级别的强者，才能窥到长生的奥妙。

“想要永恒，太难了，仙也做不到，大帝亦感伤。”

到最后，老僧又吐出这样一道声音，像是在告诉周沉，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因佛门大帝的逝去而感伤。

下一刻，惊天战意爆发，茫茫杀意席卷了古今，像是覆盖了起源之地附近的全部区域，惊动了一些佛寺的僧人，腾空而起，赶来此地。

这便是灵台寺的杀阵，哪怕众僧合力也只能发挥出很有限的部分威力来，但对于通玄境的武修来说，这几乎是绝杀的力量。

一尊金手印出现，就已经压迫得周沉和季风雨无法抵抗，眼下却有数尊佛门大手印出现，一齐压落而下，简直像是十方天宇塌落而下，要把老僧的身体碾成飞灰。

“执迷不悟，难以成就真正的佛道。”老僧这般凭借，那佛门大手印压来，充斥着惊霄的杀意，这本身就是冲突与对立。

他的手掌也缓缓挥出，顷刻间，古之大帝的气息疯狂卷动而出，涌向了整座西方世界，每一座佛寺这一刻都有所感应，因为

这是佛门大帝的气息，让他们忍不住想要跪下来参拜。

“我佛在太古的大帝复苏了吗？”哪怕是更高层次的空间，也有僧人感应到了，心中微颤，古之大帝的气机在流转，让他们又惊又惧。

尊者层次的空间，有顶级的佛尊踏步而出，推演出世起源之地的问题。然而，当他降临起源之地时，却根本看不到问题所在，唯有强烈的佛地气机充斥此地。

“光有古之大帝的气息可没用，要用实质性的力量才行！”虚天冷喝。

老僧微微一笑，古之大帝的虚影横亘在前，哪怕是佛门大手印也无法压下来，要被那股气机震碎。

虚天眼眸微凝，对着众僧传音，随后一个又一个佛门真言飞出，融入了那大手印中。

“善哉善哉。”

老僧仍旧心有不忍，平静地站在那里，可片刻后，那尊古之大帝的虚影竟然化入了他的体内，他的两只眼睛犹如星辰般流转，这一刹那释放出了惊憾寰宇的祥和佛光，整片起源之地都与之共鸣，旋转起骇人的风暴。

“不好，他能借用起源之地的力量？”虚天惊骇，起源之地的力量象征着毁灭，若被老僧掌

控，他们必死无疑。

“对付你们，还需要借用起源之地的力量吗？”老僧轻声一笑，“佛法，足以。”

“佛法？”虚天一愣，众僧也一怔，随即只见那漫天的祥和佛光将大手印包裹，化作一个又一个古字，整齐排列着，仔细一看便会发现，这是佛门的古经，全都显化出来了。

“这是大帝亲手所书的古字。”虚天乃是先天佛体，对此极为敏感。

老僧没有回应，周沉却可以肯定，这是佛帝未成道前抄录的古经，带着佛帝独有的气韵，虽无法与无暇大帝所刻的字相比，但那时佛帝也拥有凌驾九天的实力，这古字依旧充斥着灵性。

尤其是后来佛帝证道，化身为九天十地唯一的存在，大道印记压制万界，这曾经的古字都拥有了自己的生命。

“用佛法，化解一切戾气。”老僧开口，像是在劝导众僧。

佛经古字漫天，不断铺展开来，密密麻麻覆盖了整片天空，起源之地肆虐的风暴，仿佛都在这佛经的祥和佛光下平息。

“佛帝成道前夕，手抄佛经百万卷，终成大道。”老僧开口，所言皆是秘辛，非查阅无尽古籍不能知晓。

周沉震撼莫名，佛帝踏出最后那一步，靠的竟然是手抄佛经。

别说那是无限接近大帝的强者，就算是他们，想要抄写什么，都已经无需亲自动手了，佛帝此举显然是心诚所至。

心诚，不为感动上苍，因为他早已超脱了这片天，他要超越的，是自己。

“僧人，也可以习武，但最终，还是要依靠佛法来化解，若离了佛法，我们的种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