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很在意刚刚少年提到某件事时,和当时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神情。
【……津美纪被诅咒的那一天。】
津美纪。
毫无疑问是一个女性的名字。
而他听惠提到过,他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姐姐,虽然没有父母,但有一个婆婆和一群佣人姐姐照顾他们起居。
这个名字,应该是属于他其中一位家人的。
被诅咒了。
……那位叫津美纪的女性,是出了什么连身为咒术师的惠都无法解决的事情吗?
虽然是排爆警,但在推理方面也相当出类拔萃的萩原研二,第一时间就联想起这两年间惠渐渐疏远自己的状况。
那不是个会故意疏远人的孩子。
这两件事,难道存在什么因果关联吗?
大阪的片冈寺麻衣。
大阪在关西地区,刚好和惠所在的京都相邻。
细细思索着,萩原研二憋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地开口了:
“惠!”
“……是?”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萩原看着面前的少年,尽可能的轻快温和道:“你这段时间回复我的短信都太简短了,频率也降低了不少,我有点担心。”
毕竟,这是个不爱说自己的事,也不会放松的孩子。
“抱歉,只是最近比较忙而已。”惠停顿了一会,含糊着:“我很好,请不用担心。”
少年明显不想要多说什么,也没有讲自己事情的打算。
他更是拒绝了对方难得一见,出门聚聚的邀约。
“我身上携带着咒物,必须要立即返回才行,今天就得离开。”惠的理由也很正当,“除此之外,你和这位诸伏先生也要第一时间回到单位进行汇报吧?”
这倒是事实。
诸伏景光借了真依的手机,正在和线人联系、说明情况。被卷入其中的萩原,毫无疑问得和景光一块去公安部报道,做笔录。
如果惠今天就要离开,那他们的确没机会聚一聚。
但萩原总有一种挫败感和担忧感。
他每根头发都在告诉他面前的小朋友肯定遇到了什么事,但因为彼此处于完全不同的领域,没有入场券、被排斥在外的萩原,怎么都无法被面前的孩子纳入可求助的范围。
这对某种程度上也算是陪着惠长大,将人当做是自己弟弟的萩原来说,着实让他非常忧虑。
大阪的片冈寺麻衣。
诅咒师加茂宪伦,横井三太郎。
以及最重要的——额头带着缝合线的人。
思索着这些关键词,萩原呼出了一口气。
不久后。
线人派来接应他们的车到了。
——景光和萩原失去了交通工具,所以他们的线人在了解完情况后,决定派人去接应他们。
而公安线人的车,来得比辅助监督快。
但他们看不见「帐」,并且因为受到「帐」的影响,一直都只能在边缘打转,因此最终还是再度打了电话,才见到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
“非常感谢您对他们两人的帮助。”
公安线人对着陪同两位警察出来的惠欠了欠身。他似乎也认识禅院惠这个名字,因此神情带着一定程度的紧张,但更多的是显而易见的感激。
惠点了点头。
而跟着线人离开前。
萩原扭头看了看目送他们的惠,忽然说了一句:
“小惠,你是个十足正直又善良可靠的好孩子。”
“哪怕现在,我也这么认为。”
禅院惠愣了愣。
他定定站在原地,用那微微睁圆的绿眸看着许久不见的萩原先生挥挥手离开,好半晌后,他才在自己肩头传来的力道下回神。
“惠,那是你的朋友吗?”真依拍了拍他的肩,开口问:“看着像是认识很久了。”
“……嗯,小时候完成委托时偶然认识的。”惠低声道,“他是个很好的人吧?”
“我不了解他,但至少没什么坏印象。”真依歪歪头:“非得说的话,我倒是对那个叫诸伏的印象好一点,虽然可能是因为无知,所以才对咒物给予那么多的包容,但是……”
但一个会为了咒物的生前经历与过往而共情的感性男人,怎么都不会是个坏人。
“毕竟是萩原先生的朋友。”惠自言自语,片刻,“真依。”
“什么?”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说吧。”
惠用自己的影子覆盖上手里的咒物,并将其气息完全吞没:“能麻烦你帮我作证,说这个咒物不属于不可破坏的类型,因此——已经被我处理掉了吗?”
“好。”
“……”
迟迟没有等到下文的惠,抬眼看向身旁的短发少女。
“你不问我想要做什么吗?”
“我挺想要问的,但我大概猜到了一点,所以就不问了,而且你难得拜托我什么事。”
真依耸耸肩,满脸无所谓道:
“当然,如果你愿意告诉我那就最好了,我想听你说,一方面是证实猜想,另一方面也能证明一下你没有再打算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