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在士卒眼中虽是冷酷无情 ,执法严明,却也不是一个不通情理,只知循规蹈矩的迂腐之人。
他听了于前的话思索了一下,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也罢,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不宜横生枝节。你派人用吊篮将他们救上来,仔细搜查审问,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让他们去后方安排些事情。”
于禁吩咐完后便回去继续处理公务。
副将于前拱手领命,开始指挥士卒将城下的人一一用吊篮带上来,仔细给他们搜身,并收缴了武器,仔细盘问每个人的来历。
就在这时,守城士卒的队伍中突然传来一道略带憨厚的声音,“二狗!是你吗?”一个浓眉大眼,挺拔精壮小兵冲着刚才在城楼下向于禁哭诉之人打起了招呼。
“钢蛋!?你怎 么在这?”原来刚才在城楼下逃窜的领头士卒正是二狗,他见了那名叫钢蛋的小兵大喜过望。
原来,钢蛋是当初跟二狗一起被收养的孤儿,二人从小便认识,是尿尿和泥的交情,二狗负责尿尿,钢蛋负责和泥,真的是从小便认识,他们热情拥抱在一起,自从二狗因为某些原因被关进大牢后,二人就再也没见过面。
听了钢蛋的介绍,于前原本还充满警惕的心开始放了下来,“原来你们认识啊,既然真的是自己人那就最好不过,将军吩咐把你们安置到后方去城内照顾伤员,也多帮着生火造饭吧。”
就这样,一行人便由于前和钢蛋带路,顺利进入了阳关亭。当然,于禁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松警惕,自然也派人盯着他们。观察是否还有什么可疑的情况,可谓是把自己作为一城守将能考虑到的事情都做了。
而这些这些入城的士兵也很乖巧,在营房内老老实实照顾受伤的弟兄们。为了更好的服务守城的弟兄们,他们将城内有多少人啊?武器存放在哪啊?粮草存放在哪里啊?于禁在哪里办公啊?城楼什么时候换防啊?诸如此类的小事情全都记录了下来,可谓是为了报答于将军的救命之恩而呕心沥血。
众人直呼将军的恩情还不完。。。
入夜,阳关亭伤员营房旁的一处小屋内,漆黑的房间中二狗手持一盏烛灯,烛火的幽幽光亮自下而上照映着他单纯老实的脸庞,看起来有些吓人,“二当家,可以准备动手了。”
房间内有几名干练的恶霸帮小头目,也都有样学样的将蜡烛放在下巴附近,照亮自己的面庞,其中最扎眼的还得是孙观,因为他被揍的两个熊猫眼,还没消下去呢。
孙观悄悄说道,“等夜色再深一些吧,我们现在按军师的指示开始准备执行计划。。。”随即他便开始和给众人分配任务,房间内断断续续传出捂嘴偷笑的声音。
月色高悬,城楼上的士兵开始逐渐打起了瞌睡。除了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外,这些天阳关亭附近也几乎没有成规模的黄巾贼出现,偶尔零星几个也不会主动跑到城下送死。
城守府的书房内,于禁手握兵书认真学习钻研着阵法。随着开始独自领兵,他越来越意识到提升文化水平和专业知识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只是白天那件事,为将的直觉让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就是想不明白怎么回事,此时的于禁还是包皮尚未褪开的新人菜鸟,脑子肯定够用但是经验不足,因此在副将于前的劝说下,他还是心软了,并不能做到心性坚韧。他此时更不像那些沙场宿将都是在鲜血、诱惑、欺诈、厮杀中洗礼不断成长。而二狗的那些花花肠子自然无法骗过经验丰富的老将,的吧。。。
“白天那些曹国相的兵怎么样了?可有异常?”于禁的目光仍然盯着兵书,只是随口问向旁边的副将于前。
于前回答道,“他们现在还在伤员营房待着呢,就是快到吃饭时间,到处去招呼士卒们用餐。然后就是跟士兵们闲聊,无非是聊些吃食、女人之类的话题。对了,他们领队的那个人跟咱们一个守城士兵是认识,二人关系挺好的,应该不是可疑分子。”
曹鲍两家本就是世交,很多族兵之间相识或是有来往这并不是稀奇的事情。
于禁点了点头,那紧绷的神经开始逐渐放松下来,莫非真是自己想太多了?“嗯,夜里加强守备,尤其是城墙几个缺口的地方要严格防守,有任何可疑情况要立刻向我汇报。去吧。。。”
这段时间于禁压力非常大,尤其是经历了上次黄巾贼的围攻后,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他放下书简,揉了揉发酸的眼睛,随后站起身来,返回卧房去睡觉了,而这一觉于禁睡得香甜又深沉。
时间到了丑时,正是人处于深度睡眠的时间段,守城士兵再也绷不住了,有些干脆直接靠在柱子上睡了起来。
“喂!钢蛋!钢蛋!。。。”城楼的楼梯口传来几声轻声呼唤,二狗鬼鬼祟祟的溜到了城楼上。
而此时正在和眼皮搏斗的钢蛋马上就要梦见自己的太奶了,却被二狗给打断施法。懵逼的钢蛋回头向声音来源望去,见是二狗正在冲他招手,随即又指了指怀里的酒坛。钢蛋虽然不傻,但是也绝对不聪明。他开动脑筋琢磨了一下,才明白二狗找他做什么。
钢蛋左右瞅了瞅,看没有人注意,便蹑手蹑脚的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