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是谁?还知道我的底细?”
阴冷潮湿的地牢中,只有五花大绑的太史慈以及崔云吴敦二人。
“你刚进城就四处打听唐周的下落,自然被我手下的人注意到了。”
“不过,相比你来暗杀唐周,我反而对你本人更感兴趣。”
崔云打量着未来孙策手下的第一猛将,自然是打算招揽过来。
“唐周乃是黄巾逆贼,人人得而诛之,我不过是替天行道。”
太史慈言辞充满了正气,似乎并不清楚其中的隐情。
“得了吧,那个让梨哥孔融派你来的吧?”
“他肯定跟你讲,那唐周欺男霸女,奸恶无比,还是张角的死忠走狗。”
“为了贪图荣华富贵才向朝廷出卖张角,所以你太史慈向来重义,杀贼乃是替天行道。”
“天下百姓都会感激你的,差不多就是这套给你戴高帽的说辞吧?”
太史慈已经傻了,他不理解崔云知道的怎么这么清楚。
而且他描绘的基本上跟孔让梨给他画大饼戴高帽的说辞如出一辙。
见太史慈这副表情,崔云觉得有些好笑。
“你的表情已经出卖自己了,能把诚实写在脸上的人,也不适合做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
“你是因为孔融对你母亲有恩才捏着鼻子同意接下来这差事的吧?”
太史慈点了点头,“孔北海对家母有大恩,我自当报答。。。”
“所以你就听信了孔融的一面之辞,甚至都没过脑子,就给唐周贴上了一个十恶不赦死有余辜的标签?”
“那你怎么就知道孔融说的是真的?”
“你怎么就认为唐周就这么该死?”
“你又凭什么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在崔云的连续输出下,太史慈才意识到自己把问题想简单了,以前总感觉看到不公平的事情便打着替天行道的名义干涉。
自己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却不知道被帮助的人是否会感激自己。
你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可吃了亏的霸凌者,只会将更多的怒火转移到那被保护的人身上,他可能会过得更惨。
但太史慈仍然不愿意承认这种事情。
“孔北海乃圣人之后,孝道仁义著于四海,无人不敬仰,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冤枉好人?”
听到崔云质疑自己的恩人,太史慈心里十分不爽。
“好,那我给你康点好康的,你在看看是否还坚持自己的说辞。”
说罢,崔云将唐波胡给他的那封信摊开展示给太史慈。
看着书信的内容,太史慈面色骤变,大声叫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封信肯定是唐周那奸贼伪造的!你一定是受了他的蛊惑!”
“其实,你打心底里已经开始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了吧?”
“唐周既然贪图荣华富贵,必然害怕黄巾贼的报复,那为什么还要逃离洛阳藏匿起来?”
“更何况,他伪造这封信的动机是什么?给自己招来灾祸?既然逃离了洛阳为什么还随身带着这封信?”
“这些问题显然你都找不到答案,况且,孔融说唐周这人十恶不赦,那他究竟做了哪些恶事,你怕是一件都没听当事人诉说过或亲眼见过吧。。。”
太史慈低头不语,他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
母亲只说孔融对他们家有恩,太史慈便认为只要是孔融委托他去做的事情,那一定是利国利民的善事。
可这两者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只不过是太史慈一厢情愿的假设和臆想罢了。
“你说的对。。。我确实没想过这些事情。。。可是孔北海对我家有大恩,我又怎能不报答?”
“太史子义,我之所以在这里跟你讲这些,是因为你为人忠义,有豪侠风范,侍母致孝,又以锄强扶弱,铲除奸佞为己任,我敬佩你的为人才跟你讲这些。”
“但显然过于正直的你并无明辨是非的能力,只凭一腔热血便听信一家之言而动手杀人,这岂是真正的义士所为?”
“若是你今天一箭将唐周射死,除了能让孔融继续让继续用恩情要挟你成为他的手中剑,对当今乱局并无益处。”
“天下百姓也不会有人在乎你是否杀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唐周,可你反而帮掀起黄巾之乱的首恶元凶抹灭他们的罪证,那你这算是义士还是帮凶?”
崔云顿了顿,看着已经陷入沉思的太史慈。
“如今的你只是阅历外加心思单纯而被有心之人利用,若是你真想践行自己的志向,那就应该亲身经历这世间的是非善恶,自己来做持剑之人,而非成为他人手中之剑。”
太史慈抬起头,对崔云面露敬仰,“听先生一席话,如醍醐灌顶,令人深省。是我鲁莽行事,险些铸成大错,可孔北海终究对我家有恩,我又不能。。。”
崔云厉声打断太史慈,“糊涂!那孔融为何对你家有恩?若是他广施仁义不求回报也就罢了。”
“天底下孤儿寡母的不知凡几,为何单单选中你们母子,你又何来的条件去习得武艺,识得文字?”
“他那是看中你武艺不俗又为人正直,施以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