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看上两眼赏心悦目。
方书玉落座,背对着门口,马上快十点,张旭尧还没到。
方斐盯着手机上的时间,手指不小心碰到了相册的图标,弹出的第一张图片就是张旭尧的证件照。
免冠寸照,学校建档时使用,几天前张旭尧将照片发给了方斐让他帮忙改一下背景颜色。
张旭尧不常笑,照片上也一样,方斐上高中时,张旭尧在学生口中的绰号是“狗爷”,严厉、脸臭、很狗,但惹不起。方斐望着照片中那双没什么温度的眼睛,表示认同。
“把我的照片放在菊花前,这是向遗像告别呢?”
不咸不淡的声音在方斐身后响起,惊得他浑身一抖。
“没有,别瞎说。”方斐息了屏幕,手机背在身后,又将吧台上的菊花推远,“狗……张旭尧,你迟到了,这样很没礼貌。”
张旭尧抬起手腕点了点腕表:“压点,没迟到,菊花收了吧,不就是搅黄一个对象吗,我罪不至死。”
他向咖啡厅中望了一眼,看到了方书玉的背影,远远瞧着有些像方斐。
“你一会儿收收你的臭脸……温柔一点,我爸……挺喜欢你的。”方斐看着吧台上大理石错乱的花纹小声叮嘱。
张旭尧垂下眼睑静默了片刻,然后拉开步子向方书玉走去,随便扔下了一句:“啰嗦。”
两人过了招呼,落座、寒暄,张旭尧脸上确实带了淡淡的笑意,比照片中显得亲切了许多,阳光穿过窗子落在方书玉蓬松柔软的发丝上,像油画用白色颜料描绘出的温暖明朗。
方斐瞧了一眼,就别开目光忙起了手里的事情。
饮品是其他店员送去的,年轻的女孩回来就趴在吧台上兴奋低语:“方斐,那是你爸爸?这么年轻,我还以为是咱们学校的研究生,你长得可真像你爸,基因太好了吧?”女孩向方斐身边一凑,“斐,我对你爸心动了,你叫声妈妈来听。”
方斐无奈地看了女孩一眼,轻声威胁:“我会向你男朋友告状的。”
女孩眼皮一翻,笑着拿出手机给男友发语音:“方斐的爸爸长得特别帅,我想给方斐当妈你同意吗?”
对面秒回了一段音频:“那下回让方斐叫我叔叔,你跟谁不重要,辈分不能差了。”
女孩扔了手机,满脸促狭地问方斐:“还告状吗?”
方斐看着手机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不告了。”
“说到告状……”女孩向角落里的寸头男人抬了抬下巴,“那人谁啊?他一直在向你爸告你的状。”
“告我的状?”方斐看了一眼张旭尧,见他手臂搭在桌子上,姿态随意松懒,倒是一副好脾性的样子,“他都说我什么了?有提到包吗?”
没等女孩回答,方斐的手机屏幕就跳出了一条信息:方斐,忙完工作你过来一下。
信息是方书玉发来的,方斐抬眼正好撞上了他的目光。
放下手中的方巾,方斐在便签纸上写下了两个字推到女孩面前,然后绕出操作区,走向角落的那张餐台。
“方斐,这什么意思?”女孩扬了扬手中便签纸。
方斐转身:“你不是问那个男的是谁吗,这是他的名字。”
女孩又看了一眼便签,喃喃自语:“姓狗?”
方斐在圆形的餐台前加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方书玉冷脸时也不见几分厉色,责难的话里带了些无奈:“方斐,你最近又闯了什么祸?”
方斐心里怨恨张旭尧无事生非,想白他一眼,又因为距离太近,没怎么敢:“也……没闯什么祸,爸你说的是哪件啊?”
张旭尧喝了一口咖啡,完全没有告密者的羞愧,齿间含着咖啡香,声音听在方斐耳中都是微苦的:“你的前前男友偷了人家的单反相机,让你去顶罪那次。”
哦,不是包的事,但这件更严重。
方斐轻“啧”一声,脚在盖着幔布的桌下缓缓移动,顶上张旭尧的脚尖,轻轻踢了踢,有些讨好的意思,可还是没能堵住对方的嘴:“还好,你还知道些利害关系,没傻到在自己的档案里记上一笔案底。”
方斐快速点了一下头:“我心里有数,不会吃亏的。”
“那个男孩后期诬陷你,还不是张老师为你摆平的。”方书玉伸手扳了一下方斐的肩膀,让他面对张旭尧,“还不谢谢张老师。”
四目相对,张旭尧依旧是那副无波无澜的表情。方斐心里骂了一句“告状狗”,面上却挤出一个笑容:“谢谢张老师,让您费心了。”
方书玉开了一家规模很小的课后辅导中心,见天和糟心的孩子打交道,他有心讨教,便问:“张老师,你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翻起眼睑,张旭尧目光中都是诲人不倦的殷切:“做了做思想工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每一个字方斐都听得懂,连起来却理解困难,他最近在学骂人,心里蹦出来一句“扯犊子呢”。
骂完,又觉得太粗俗,脸上微微一红。
那日,张旭尧一脚将前前男友踹进了月季花丛,皮鞋踩在他的半边脸上,用力向下一捻,让另外的那半边脸扎满了花梗上的尖刺。
张旭尧摘了烟,拇指弹了弹烟蒂,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