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去找管家领赏吧。”
“多谢公子。”
郎君动作‘生疏’且认真的替江鸾描好眉梢,便将位置让给了她的陪嫁丫鬟,侍琴看着铜镜中娇美温婉的夫人,笑着开口:“少夫人,奴婢今日给你挽一个飞仙髻可好”
江鸾容貌偏柔婉,嗓音也是轻轻柔柔,她点点头。
今日谢承穿的是金丝滚边玄色长袍,玉冠束发,他身姿如玉树芝兰,腰间挂着一块白玉佩,端看便是如同君子般温文尔雅。
侍女替妻子梳妆的时候,他便静坐在一旁喝茶,也不催促。
谢国公府的长辈已经在正堂候着了,谢国公府除却旁支,总共有五房,国公府家族庞大,暂时还未分家,但谢二爷因为常年经商,并不在国公府常住,其他几房则都是住在国公府,在谢承这一辈中,他的堂兄前年娶了妻,对方是国子监祭酒的嫡孙女章婉莹。
谢承与江鸾一前一后的走进来,江鸾姿态柔婉,她端起十二花纹茶盏,将茶盏呈到谢老夫人面前:“孙媳给祖母请安。”
“哎哟,我们鸾儿来了,周妈妈,快扶鸾儿起来。”谢老夫人那张严肃的脸上带了笑容,赶忙道。
正堂之中的人心里各有思量,旁的新妇入门,夫家总要给新妇立下规矩,老夫人之所以表现的这般和蔼,还不是因为娶进来的是江家女。
江国公府不止在朝中颇有势力,连在边关都极有威望,如今驻守边关的副将可不就是江鸾的亲大哥江奕,江鸾作为国公府的嫡幼女,除却有父母爱护,还有两位亲兄长护着,当真是不敢让人小觑。
谢老夫人回赠给江鸾的是一套百宝嵌头面,她只叮嘱一句:“鸾儿既然已经嫁了过来,那便是我们谢国公府的少夫人,你与子承定要夫妻同心,有什么事一起商量。”
这话与上一世老夫人说的话一模一样,江鸾眉毛如细柳,向谢老夫人道了声“谢”。
到底是出自大族,一举一动莫不婉约动人,谢老夫人对江鸾这个孙媳是极其喜欢的,她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
谢国公很早就知晓江国公府有一个千娇百宠的小姑娘,琴棋书画样样不逊于当朝公主,这京中想要求娶江家姑娘的不少,没成想最后是被他家臭小子捡了便宜,他让人送的是一副字画,乃前朝鸿儒所作,千金难求。
至于国公夫人陈氏,则是送了两块并蒂鸳鸯玉佩,玉佩的材质极其剔透,用红线串在一起,可见国公夫人的期许。
国公府其他长辈送的礼物也不轻,堂中唯一不高兴的便是章婉莹,想当初她嫁进国公府的时候可没有这待遇,难道就因为江鸾出身好,所以就招人喜欢吗。
谢老夫人眼尾处布满了皱纹,但精神抖擞,她不着痕迹的看了章婉莹一眼,对一直在默默喝茶的谢承道:“承儿,你且留下,祖母有一事要与你商议。”
这便是要提朝中的事情了,如今国公府除了谢国公与陈氏,最有说话权的人就是谢老夫人了,众人纷纷向老夫人请辞,身着浅紫色流苏襦裙,俏皮可爱的谢紫涵偷偷来到江鸾身边,小声道:“嫂嫂,我跟妍妹妹能去你那里讨一杯茶喝吗?”
她是跟喜欢嫂嫂的,也想与嫂嫂多亲近一些。
江鸾眉眼不自觉的弯了一下,嗓音清灵如水:“自然可以。”
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后,谢老夫人扫了一眼堂中的下人:“你们都先下去吧。”
见老夫人面色突然变得严肃,下人不敢多言,急忙退下。
而谢承面色变都没变一下,他指骨摩挲着茶盏,谢老夫人看到眼前淡定从容的孙子,又是一阵无奈:“子承,你实话告诉祖母,你跟鸾儿是不是没有圆房”
谢老夫人年轻的时候与老国公一起征战沙场,后被先帝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她现在年纪是大了,但不代表她脑子就糊涂了,就那一块手帕,她还是能看出不对劲的。
谢承捏着鎏金茶盏的手一顿,刚想用喝醉了搪塞过来,谢老夫人又道:“子承,祖母知道你与鸾儿成婚之前只见过一面,你或许不是那么喜欢鸾儿,但这桩姻缘是你自己应下的,你再怎么不愿,也不该在新婚夜给鸾儿不痛快。”
谢承,是国公府这一辈最出色的一位郎君,不仅因为他容貌如玉,气度温润似君子,也因为他早早的就入朝为官,现在在朝中任四品宗正卿,大抵是因为在其他事上,这个孙儿从未让她操心,所以在这婚事上,就容易让人操心。
在他与鸾儿还未成亲时,京中就有传言说子承最不喜欢大家闺秀,但子承之前也没有喜欢的姑娘不是,而且这桩婚事分明就是子承自己应下的,谢老夫人觉得按照孙儿的性情,不应该啊。
“咱们谢国公府与江国公府是世交,祖母当初之所以想让鸾儿做你的妻子,既是因为鸾儿是名门闺秀,也是考虑到朝中的局势,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应该这样对鸾儿,祖母这样说,子承你可明白”
谢承面色温润如玉,将鎏金茶盏放在手中把玩,骨节修长,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谢老夫人听他答应,这才松了口气。
“公子,我们现在去哪”待谢承出了门,小厮抬头看了眼自己公子,小声问。
“去书房。”谢承手指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