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但都未用过。谢承脑海中隐隐有一个猜测,还待印证。
他初见妻子是在一家茶楼,当时妻子垂眸间尽是害羞跟温柔,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谢承从未单独跟女子接触过,第一次单独接触的女子便是未来的妻子,所以看到妻子这副粉面含情的模样,他先入为主的以为妻子喜欢自己。
但现在想想,妻子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那一次想必也是妻子第一次单独见外男,所以妻子感到害羞也正常。既然妻子第一次就没喜欢自己,那后面呢。
谢承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越想脸色越沉,他与妻子第二次见面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他当时察觉到妻子在看自己,看过去的时候就发现妻子在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丝丝怨怪,只是妻子很快就垂下眸,垂眸的姿态尽是娇羞,他便以为自己是看错了,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没看错,谢承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怨怪……
妻子自幼长于京城,豆蔻年华时为常宁公主伴读,据他所知,妻子并未与谁青梅竹马过,那她也不会喜欢旁人,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妻子心里没有喜欢的人,但也不喜欢他就是了。
谢承深深的吸了口气,他不知道妻子在自己的记忆中为何如何清晰,但他不是喜欢逃避的人,妻子既然已经将和离书拿出来了,那他自然要弄清楚其中是怎么一回事。
他与妻子的婚事是两家长辈撮合而成,谢承会娶妻子完全也是顺应了长辈的安排,他与妻子在成亲之前只见过一面,自然谈不上有多大情意,所以他想着与妻子相敬如宾便好,他觉得他们成亲之后过的日子就很好,而且相安无事,但妻子这封和离书,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与妻子的姻缘。
妻子想跟他和离是因为妻子不喜欢自己,那他呢,如果单单只是为了两姓之好,那依着如今谢江两家的关系,就算没有这道姻缘,也不会成仇,可他不愿如了妻子的意。
谢承如画的眉目微皱,心中有什么想要破壳而出,他抚弄了下衣摆上面的褶皱,起身走到窗边,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了下来,如同谢承此刻的神色,在他的脑海中,妻子的一颦一笑格外清晰,不管是她温柔的一面,还是每次她在床笫之间面色潮红,像一支盛放的海棠花,亦或者是她在见到自己兄长时候的明媚,都能勾起他的心弦。他突然想,他不愿与妻子和离,还对妻子百般纵容,真的只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妻子吗。
答案肯定不是这样的,如果说一开始的敬重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妻子,有这一层身份在,但后来他对她的诸多纵容,不仅仅因为她是自己的妻子,也是因为他愿意纵着她,他想让她高兴,所以他愿意陪她演戏,也愿意凡事都由着她的性子来,因为喜欢,他只想要妻子一个人,也只想要跟她孕育子嗣。
谦谦如玉的郎君眉目舒展开来,想通了这些之后,好像一切都明朗了,谢承喉结滚了滚,回到案桌上给自己倒了盏茶,茶壶里面的茶早就已经冷了,但谢承也不嫌弃,连喝了两盏凉茶,心绪总算是平静了不少,他将最右边的屉子打开,那里面总共有三张画像。
这三张画像上的人是同一个人,除了第一张画像上面只能隐约看到女子的花容月貌,因为那副画没有画完,其他两幅画像都能看清女子的花容月貌,并且栩栩如生。
谢承重新执起朱笔,准备将第一幅画给画完,他醮完墨水,动作清贵优雅的将画给补完,因此晚膳也未用。
所以除了谢老夫人跟陈氏这边在时时刻刻关注书房跟芝兰苑的动静,谢国公府其他人也在关注这边的动静,尤其是二夫人,在听说小夫妻俩起了争执之后,就坐着等看好戏了,毕竟这两人之前是最恩爱过了,就连坊间都称谢大人跟谢少夫人感情和睦,举案齐眉,这下却发生这样的事情,谢二夫人巴不得他们吵的更凶一点,这样正好可以看好戏了。
当天晚上,谢承在书房待了一晚上,隔日就向宫里告了假,陈氏有些幽怨的看了谢国公一眼,谢国公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子承一向是最有分寸的,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再说我今日不是还要上朝吗,夫人不必担心。他愿意这么折腾自己,完全是他自找罪受,夫人也不要太心疼了。”
“我哪是心疼他,我是心疼鸾儿,鸾儿昨天午膳都没用,昨夜还是紫妍过去了,她才用了一些膳,子承也真是的,夫妻吵架,就不能让着鸾儿一些吗。”陈氏轻声抱怨。
谢国公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话虽如此,但是真到那会儿,谁也不想让,这件事,谢国公没打算多过问,只出言安抚了下陈氏。
但是半上午的时候,谢承在书房简单沐了个浴,换了一身月白色素面锦缎袍子,腰间挂着妻子给自己绣的香囊,玉冠束发,看起来格外的温雅从容,如果忽略眼底乌青的话,书房门被打开的时候,侍卫们朝他见礼,他淡淡的开口:“去芝兰苑。”
公子这是要第一时间去见少夫人了,侍卫连忙跟上去。
第四十七章 妆容
因是冬日,芝兰苑院子外面的花草上凝了一曾寒霜,晶莹剔透,相对于院子外面的寒冷,屋子里面极其暖和,江鸾坐在铜镜面前,侍琴正在给她画妆容,额头点了一个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