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文帝提出的棘手问题,李川亦深感踌躇。
这种棘手问题你不问朝中大臣,问我作甚,专门给自己挖坑往里跳呢。
究竟该如何作答?
文帝已将问题的焦点明确指出!
若自己声称无条件信任老二,显然是不切实际的话语。
然而,若表达对老二的不信任,岂非等于向文帝透露,自己与老二和解仅为表面文章,内心仍旧怀恨在心?
无论何种回答,似乎均难以令人满意。
李川心中暗自苦恼,思索间,突然展颜一笑,“父皇,或许儿臣届时已不在人世,考虑这些又有何用?”
“你……”
文帝语塞,手臂微微颤动。
似在思考是否该对李川施加惩罚。
“朕早晚会被你们这伙逆子气绝!”
文帝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按捺住了打他的冲动。
“父皇,请您息怒。”
李川立刻起身,表情显得极为惶恐。
文帝见状,内心不禁感到烦恼。
对于李川近期的表现,文帝实则颇为满意。
若李川具备足够的背景底蕴,文帝确实可以赐封他为太子。
关于立太子之事,文帝也曾咨询过邢道荣。
邢道荣实则也认为李川可堪大用,然而也深知李川不宜被立为太子。
若李川成为太子,离阳王朝恐将陷入内乱之中!
文帝固然是一位父亲,然而他的首要身份是皇帝。
他必须优先考虑离阳王朝的稳定。
“赶紧坐下!”
文帝目光凌厉地瞪视李川,严声叱责:“今后若再敢在朕面前言及此类沮丧之语,朕必不轻饶!”
“遵旨。”
李川缓缓落座,头部依旧垂下,脸上显露出一副沮丧的神情。
卧槽!
你这整得,还吃不吃饭了?我还说蹭一顿御膳呢。
若预先知晓这顿饭如此难蹭得,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过来和文帝一同用膳。
文帝轻轻抬起眼帘,再次自顾自的点了点头,语气深沉地说:“你二哥近期似乎有了悔改之意,但是朕担心的是,他就是在我这里假装知悔,实则内心对你们兄弟仍然心怀杀意。”
李川低垂着头,沉默不语,任由文帝独自阐述。
他清楚地知道,伴君如伴虎,这是一条铁律。
尽管文帝近期对他颇为青睐,但若真触犯了忌讳,文帝定会毫不留情地予以惩处!
“帝王之家,冷酷无情!”
文帝默默看了李川一眼,旋即继续言道:“朕观你二兄,文治与武功均有可观之处,然而朕忧心其手段过于严苛,恐其一旦登基,尔等兄弟将无容身之地……”
文帝忽然话语连珠,言语不止。
在谈话过程中,话题自然转向了他们那一代人的往事。
在彼时,为了争夺太子之位,同辈之间可谓手段尽出,无所不用其极。
七位兄弟争夺太子之位,最终仅余其二!
文帝之所以急于确立太子之位,正是为了避免自己的子嗣再次为了这一位置而陷入生死相争的境地。
李川保持着旁听者的姿态,聆听而不发一言。
文帝的初衷固是善意。
然而,他似乎过于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别说太子之位尚未确立,即便已经确立,那些兄弟也不会轻易放弃争夺的意图。
以前太子为例,即便久居太子之位,不也因李闽的诬陷而被迫反叛,最终走上不归路?
叹息声中,流露出文帝的无奈与苦恼——既想成为一位慈父,又想成为一位明君,实乃不易之事。
“老八!我刚才说了什么?”
文帝脸色突变,语气严肃地追问。
“儿臣,在、在……”李川急忙点头,“赶忙说道:“父皇的良苦用心,儿臣已深刻领会。”
“希望你真的听进去了吧!”
文帝轻声叹息,随即继续说道:“老八啊,朕长久以来忽视了你的存在,近来方才察觉,你实为难得之才,然而,太子之位非你莫属,实属遗憾。”
“儿臣明白了。”
李川再次颔首,心中满是无言的感慨。
这便宜老爹!
这种话已经重复了多少遍了!
自己本就无意于太子之位,何必屡次提及?
“你明白个屁”
文帝没好气的说道:“朕今日带你来此处用膳,给你摸摸东宫的牌匾,让它挂在此间屋上,即便是让你体验一番太子之尊,你可明白了?”
“嗯?”
李川啼笑皆非地望着文帝。
原来,这就是文帝邀请自己至这个地方共进膳食的真正用意?
卧槽!这也太牵强了吧。
难道在这一间挂着东宫牌匾的屋内吃饭,就能等同于尝过太子之位的滋味?
这种虚构的许诺也未免太假了吧!
真当自己啥也不懂,把自己当三岁小孩儿来哄啊?
“罢了,关于这些事宜,朕不再与你细说。”
文帝轻轻摇头,继续言道:“今后,朕将对你那几位兄弟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