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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无疑指向了我。”

老去的婴孩、幼童、少女和妇女,在这一条轨迹上走过的她,将目光温柔包容地投下。

静默了很久很久,从遇见起一直都没有开口,不大会说话的孩子磕磕绊绊、十分生疏地出声:“……名字。”这是她所没有的东西。

婆婆听着她微不可查、细弱无力的语声,竟在这一刻笑着落下泪来,“樱子,就叫樱子好不好?”

她将一根牵系着尘世的丝线递在小孩儿的手心,而非妄图系在她的心口上,在赠予了她一个名字后就放手。

名为‘樱子’的孩子向前而去,她不再沉默或无动于衷,因她有了一个处在尘世间的证明,名字是最短的咒,从这一刻起,贯穿进她的灵魂,而幼弱的翅膀因此铺上绒羽,有了不再单调固定的更多的可能性。

……

“小鱼也会害怕寒冷。”

“我们在冬日会穿上厚衣服,避免着凉感冒,鱼感受到冷了,也会想要得到温暖,但它们不穿衣裳,就会下潜到水深处,藏起来不愿意活动,那里的水温比表面会高出一些,它们就在那里生活。”

少年的嗓音清越,不急不缓,态度温和地为小孩子解释她所不懂得的知识,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刚才是在发呆吗?”

他弯着嘴角,那颗小痣愈发明显,但是不问她为什么发呆,两人一起坐在长椅上歇了一会儿,坂口安吾摸着下巴笑道:“要不要去东京塔上看一看?站在高处的话可以看到许多的格外不同的风景,是俯瞰的视角哦!”

说着自己就很跃跃欲试,这时候是下午,坐了一会儿浑身都晒得暖和起来,樱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一点热,而不是像炎热天气下那样发烫,她不回答问题,一整个儿囫囵地趴上了少年人瘦削的肩背,手掌按在他穿着的深咖色呢子外套上,都能摸出底下那副骨头的轮廓与走向。

有察觉出她那样细微的动作,坂口安吾挑了下眉毛,很是快速地说道:“我才在抽条!成长期!完全有好好吃饭的!”在身高和体格方面,成长期的男孩子绝不轻易认输。

这是奇怪的、激烈的,但是又正面向上的情绪,不带有分毫阴影,就像是大猫猫悟一样,一下带来了光亮,樱子呆了一下,慢慢地‘噢’一声,示意自己大概可能也许明白了,然而对她没办法的坂口安吾只好继续给小孩子做解释。

“人的成长是很慢的一件事呢,”

“但是也遵循着一些规律,而即使在这样的基础上,人成长的每一步也都堪称奇迹。从胚胎到婴孩,从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到依凭语言和肢体与人进行沟通交流,稳健地行走和奔跑。人类这一种族究竟具不具备灵魂呢?而一个人又是如何认知世界,再又与世界相处……”

前半句很正常,而后半句就飘忽了起来,但完全对应了他所说的‘人的诞生是奇迹’这一观点,人类这样复杂至极——无论是身体构造还是思维、能力与进化层面来说都像是造物主的偏爱的存在,不断超越自我,不断理解自我,也在飞速地解析着这个世界,竟然在这片大地上延续了数千年的血脉,多么不可思议。

走在去买票的路上,他沉思了下,意识到自己把话题扯了很远,但是少年眉眼间意气风发,“我们都在成长哦!”为了不把有一点迟钝的小孩绕进去,就只说一开始的浅显的话题,笑眯眯地道:“怎么说呢,从幼年到青少年,是一个变化很大的成长时期,最明显的就在于——”

“长大!”樱子轻声又很欢快地作答,长大就是长大。

而坂口安吾笑了下,“一点也不准确嘛,是身体开始抽条长高、长大,当然思维意识也会逐渐完善,比起孩童时来说,是极大的差异和分别了。”

东京塔的正式名称为日本电波塔,在远看时或许感觉并不大,只是红白相间的涂装无论如何都格外显眼罢了,但当走进时,它巨大的基底占地极广,四只脚之间各距八十米,建筑有地上十六层与地下两层,整座铁塔重达四千吨。

铁塔下方就是东京铁塔楼,他们要去塔上的展望台,就要从楼下出入口乘坐电梯,不过樱子看见了塔外侧的楼梯,注意力一下分散,坂口安吾也留意到了,但是……如果要背着一个小孩子爬上楼,他沉默了下。

单手摸了下鬓角,坂口安吾眯眼,“不,不行,我们坐电梯上去,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在观光后走楼梯下来。”

“这种任性是坚决不能有的啊,樱子,你要不要下来自己走?”本来是一句调侃,他以为不会得到回应的,但背上的小孩立马埋头,毛绒绒的脑袋贴在他颈侧,头发挠着有一点痒,很明显意思是她不。

对于爬楼梯会有意动,但是今天穿着的衣裙繁琐复杂,还有太阳,她一骨碌埋头蹭蹭,装作鸵鸟样子,“不要。”说不要的时候语声细弱,但是意志坚定不可动摇。

走进铁塔大楼,可以看见立在各处的展架和指示牌,而他们直奔通往展望台的出入口,买票后就乘搭电梯上去。

在电梯里时,坂口安吾就放下了樱子,转为牵手,他在教育小孩不要一个人乱跑,但是没想到出电梯时一没留神,牵住的手松开,樱子就自己转进了大展望台二楼的神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