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被摸头后长不高’的话的后遗症,但是,是喜欢且亲近的人的话,那么那一点坚守被打破也没有关系。
他的头发蓬松且炸,隆起了好高,像毛绒绒的刺猬,虽然身上竖起了尖刺,但是仍旧不愿伤害他人,即使想要装作很了不得的或者很有大人气势的模样,可那张年少稚气的面庞仍存着天真和柔软,还有待人的真诚。
埋头红了脸颊的小少年把头撇向沢田奈奈那边,有看到妈妈脸上的笑容,可他嘟哝了下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只是耐心地等樱子动作,顺便小弧度地扇动手掌,试图给自己烧红的面庞降降温。
樱子揪住他头上一角翘起的头发,好奇地揉捏了下,发现他的发质没有不好,但不论拍下去还是撇去另一边,很快头发就会回到原位,原本只是揪,但是很快就变成一手握上去,她轻轻地往上提,沢田纲吉也顺势地抬起头。
充满笑意的橙褐色眼瞳与樱粉色眼眸对上,他一笑,还刻意地捧住了自己的脸蛋,故作出可爱模样,“樱子!有没有觉得哥哥……”很可亲很友好?
所以能喊他一声‘哥哥’吗?
浅显的心思和渴求都毫无保留地写在了脸上,少年人就是有微末一点点虚荣心,尤其妈妈帮他交到的小朋友看起来有那么漂亮乖巧,一看就很好哄,但他还是很想要樱子能唤他哥哥,那样的话……
作为哥哥,为了保护和爱护妹妹,仅仅这样的理由,就会有想要奋起的愿望,和想要守护大家的一往无前的心。
樱子望着他,眼前仿佛见到在遥远时光之前,有许多人来来往往,这一边是新生儿降世,他的父母投去全心全意的爱,而在他还是婴孩时,父母皆在身边,温柔地将他抱在臂膀上,哪怕是一身豪迈气质的父亲也小心翼翼呵护着婴孩。
而在另一边,是一整个黑漆漆、空荡荡的世界,即使有许多次从黑到白的昼夜交替,每一日时光都向前走去,可是她总是茫然的,呆呆的站在原地,苍白失色到极致,什么都没有想,也什么都不会做。
那是连自我都不存在的、空无一物的世界。
而现在的世界有着晒人的大太阳,还有徐徐吹动的微风,有许多鲜明、鲜活的身影来来往往,有许多人路过她旁边,偶尔还会停下步伐伴随一程,或与她笑言几句,总是不吝啬善意与爱,柔软温暖的胸怀敞开,似乎有几分美好。
也似乎,让她觉得有一点喜欢……和欢喜。
将一颗钻石般的心放置在多彩的世界中,即使再冰坚冷硬、牢不可摧,但晶莹剔透的它也会被投映上绚烂美丽的色彩,它自己也会反射出五光十色的彩光。
樱子不自觉地弯了眼尾,清透的眼眸里有一点碎光浮动,像是有许多细小的蝴蝶在其中振翅。
面前的少年对她笑着,有一点傻,可是满含了善意和期待,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但是,她没有家人,就也不会有‘哥哥’,小小的手扶着花边帽檐,就只轻声地唤了句“纲吉”,话语唔哝着有点像是撒娇。
但沢田纲吉一下露出惊喜的表情,他没有被瞧不起或讨厌,脸上笑得灿烂,伸手去牵樱子鬓边的散发,但是好巧不巧有一只飞虫扑过来、趴在手上,他还没看清,而就有一只鸟从不远处树上飞下,狠狠地一口啄下。
又倒了霉的小少年脸色僵硬了,遭受不了在小朋友面前出糗的打击,张口‘哇哇’地叫出来,可是和一只长翅膀会飞的鸟计较又没用,只得苦着脸甩手,而定睛一看,手上已经被啄出了一道红印,鸟喙留下的痕迹清晰无比,只差一点说不定就会破皮出血。
旁边沢田奈奈看着,可是也对他这样的遭遇理解不了,只能安慰地笑着摸摸他的头,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创口贴,看了看沢田纲吉手上的伤口,吹了下就将之贴了上去,“不要气馁呀纲君,”
她这样说着又看向樱子,“樱子还要去哪里玩吗?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想邀请樱子和我们同行哦。”
樱子轻摇了摇头,于是沢田奈奈带着两个孩子走在路上,她有心要照顾自己邀请同行的小孩子,刻意地放慢了步伐,可是看儿子在路上状况频出,分明他要更让人放心不下,她脸上温和地笑着,只有避开沢田纲吉的目光时才流露出一丝担忧。
又是一次莫名地被地上的石砖绊倒,沢田纲吉摸摸自己的头发,从地上爬起来有点讪讪地笑着,本来一开始是介怀的,可是摔了好几次后就破罐子破摔了,动作麻利、半点不耽搁,拍拍手肘和膝盖,将沾上的灰都掸下去。
“没事啦,我……”这样从小到大都有点习惯了,就是在外人面前有一点在意面子抹不开,所以才会别扭。
他们走在一栋高楼的阴影下,天气正热着,恰好旁边有一家便利店,沢田奈奈对孩子们笑问道:“要吃雪糕或者喝水吗?今天很热哦,不要中暑了。”
“妈妈,我们不是没钱了吗?”沢田纲吉仰头疑惑地发问,说着还有点对此的焦虑,他还只是个孩子,身上也没有多少零花钱,已经在思考是自己花钱去买雪糕,还是努力攒一攒还要考虑回去的路费。
但是沢田奈奈赞同地一点头,“是呢是呢,钱包里是没有钱啦,真的花光了,只剩下几枚面值很小的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