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存在多少鼠辈,他们恶心人却又无法彻底铲除,躲藏在阴暗的角落里、跟随你的步伐,一旦你松懈,就会围拥上来将你咬死。”
樱子已经是大孩子了,早在许久之前琴酒注意着相处距离,可在现在把她拉过来坐在自己旁边,琴酒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垂眸就看到她还是不明白的模样,抬起他宽阔粗粝的手掌,缓慢地放在她头顶,又再按向自己。
被小孩抱住了腰肢,她的手臂在收缩,靠紧在自己的胸膛上,分明就还是很依靠人的模样,琴酒的神情却没有被温情柔化,狠辣的意味一闪而逝,“没有完整的尸身,你的异能力不会被发现。如果你不听话,那么,”
话没能继续说下去,樱子脸颊抵在他胸膛上,听得见那一声声心跳,还有随心跳和呼吸而产生的规律的震动,他的话语声沉沉,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软化,哪怕哄着小孩的时候也显得深沉可怕,可是她平淡小声地唤道:“琴酒。”
她在餐厅里转了一圈,没有什么想吃的,只是想要去找琴酒,所以从电梯下去。
樱子蹭了蹭压在脸颊下的头发,发呆想着,她不知道自己的异能力原来、竟然也可以像这样,她从没有这样运用过,“我、不知道。”她不要听琴酒威胁的话。
因为她也蹙着细眉不大高兴的模样,琴酒的话顿在那,手指慢慢地落在她眉尾,视线转开后吐出口长气,“但我希望你能牢记这一点,保护好你自己。”
“别让我担心。”
……
由于这一次任务的意外,伏特加被从别处调来,不带上樱子的时候出任务效率直线上升,琴酒时常带着一身枪弹留下的硝烟味回来,还混杂了不少血腥气,回到临时的安全屋,见到樱子又拧着坐,从兜里掏出一盒波仔糖扔过去,就正好掉在她头上。
“坐正。”这样的提示已经重复了数次,但因为樱子在生长期,有的时候不免腿疼哪里疼,就喜欢拧着坐,把疼的地方压着,琴酒把身上的枪卸下来放在一边柜台上,回身时银发也跟着甩动。
再看向樱子,“一会儿热敷按摩,现在坐正了。”
小蘑菇被砸到后缩了下脑袋,波仔糖砸在头上一点不痛,她没什么不高兴地,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慢吞吞地调整坐姿,向后躺去翘着腿,变得四仰八叉,并且伸出手高高举起,“——波子汽水。”拖着语调。
琴酒正在上楼,睨去了一眼,“你找得到。”
樱子把原本在看、刚才盖在肚子上的杂志收起来,拆开波仔糖的包装吃了一颗,她走到玄关处就看到一瓶波子汽水和一只小礼盒放在柜台上,波子汽水是哈密瓜味,汽水颜色也是清淡的绿色,拿起来晃了晃,就听得见里面玻璃珠撞在瓶壁上发出的轻响。
至于礼盒里又是发饰,樱子摸了摸自己没有梳起来的头发,现在时间还没到傍晚,要是出去吃饭的话,那么今天就能用得上。
波子汽水喝起来慢慢,但毕竟是为了收集玻璃珠,就算没有多喜欢还是尽量喝一点,之后只剩下瓶中的玻璃珠,最后找琴酒或者伏特加拿出来。
等琴酒出来,看见地上的弹珠不由得扯了扯嘴角,捻起来丢进走廊上随意摆着的纸盒里,那里面都是樱子乱丢的小玩具,她不收拾,但喜欢随处乱放。
从楼上向下看去,樱子还坐在那里,开着电视看书,面前桌上摆了一盘水果,还有气泡水,他抽了张毛巾把身后湿漉漉的头发按压着,走下楼去坐在沙发上,随意地散着一头哪怕沾湿后依旧色泽漂亮的银白长发。
他的头发有很长,比樱子的长太多了,一直也养护得很好,璀璨且顺滑,现在都搭在沙发的靠背上,淅淅沥沥地往下滴着水。
只坐了几分钟就起来去厨房烧水,等水烧开的期间去吹了头发,之后就拧了一张热毛巾出来,室内开着空调,琴酒走到樱子面前,他头顶和额前的头发已经吹干,再度遮住了眉眼,只能见到冷白的面容上挂着笑,神情却仿若居高临下,“腿伸出来。”
给她泛痛的那只腿裹上了热毛巾,他拖了张椅子过来,看樱子的眼睛向下撇着,冷淡既安详,就算这么表现也一副不想要热敷的模样,顿时有些气笑了,也是觉得好笑。
“但愿你能长高些,而不是一直都小矮子模样。”
在生长期,热敷的时候难免会有酸痒疼痛的感觉,就像是有一群蚂蚁在骨头深处啃咬着,自然难受,明明是说的不好听的话,但樱子的眉眼一下垮下来,像整个人都有点痛呆住,她在发呆,痛的时候不自觉地变为懵懂幼弱时的神态,可怜又可爱。
“痛。”连语声也是闷闷的,没有什么精神,所以在回东京的路上再没有怎么往外跑了,伸手去捞一块水果喂在口中,假装这样就可以忽略腿上各种怪异疼痛且别扭的感觉。
琴酒摸了一把她的头,之后就按在她腿上,手指上带着粗粝的茧子,力道不轻不重地按摩起来,然后一只小蘑菇彻底失去生机活力。
“还有件事,今晚我就要去美国,伏特加也会跟我走。”
琴酒沉声地道,不过倒没觉得有多大问题,“到时候贝尔摩德会回来,要是有什么事就去找她。”
他抬起那双墨绿色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