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是指,这里并不是雇主的属地,也不是被保护人的属地,因而他时刻保持着警惕状态。
太宰治无疑看出了他正在警戒着,但是一家诊所内为什么还要这么警惕?何况,那位森先生已经下楼去了,他却站在这里并没有跟随……
“你是森先生的打手还是保镖呢?”太宰治兴致勃勃地问,像想积极融入这个大家庭的模样,然而他故作可爱的脸上,那双呈现出鸢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光亮,任谁都能分辨得出这一点。
就算肩上搭了干毛巾、在出来前已经揉搓过头发,但他没有多精心,于是还是有水珠从一缕缕的黑发上滑下,滴落到沙发上。
他的问题,忍成太郎没有回答,森鸥外已经从楼下回来了,一手拿着一卷绷带,另一只手上则是吹风机,他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过来,叹了口气,“虽然这间诊所不合法,但也还没到需要打手的地步吧。”
凌乱的黑发下,医生眼底一片深沉的酒红色,他微微笑了下,然后就看黑发小男孩乖巧地盘腿坐好,是在等他给他吹头发的模样,脚步不由顿了下,语声复杂地道:“太宰君也是大孩子了,能打理好自己的对吧?”就算不能他也不会管。
虽然是喜欢幼女,但还没有到对小男孩下手的地步,森鸥外顶着爱丽丝看人渣的目光,把吹风机和绷带都递到太宰治的手里,转身向一个房间走去。
留意到身后的孩子没有跟上来,他微微侧身回望,状似解释地道:“那会儿我去为你收拾了一间房出来,要来看一下吗。”
‘哇’一声,太宰治也顾不得再纠结什么问题,抱着吹风机和绷带小跑着跟过去,一头撞进那间屋子里,就看到不愧是成年男人收拾出来的房间,非常、非常地干净,床铺上只有被褥枕头,旁边桌面椅子和柜子上只是把灰擦拭干净,一些生活用品摆在柜台上,然后更多的就没有了。
“真不愧是……森先生。”太宰治这么想也这么说出来了。
森鸥外唇边勾着微微的笑容,只要没有明说,那么他就当做夸赞的话语听了,“那太宰君就先在这里住下吧。”
他站在门边才回过身,就被身后的人好奇地问道:“那忍成、爱丽丝和樱子的房间呢?”先前森鸥外的回答只能说明忍成是保镖型角色,但究竟是不是保护着森先生呢?而且他们之间的气氛也很奇怪,让太宰治有一点想深究。
“我只是想更好地和森先生的孩子相处,这个问题是可以问的吧?”
‘哎呀’一声,医生重新侧回来半边身体,那张本就侵略意味十足、不过日常都在伪装出温和神态的面庞上故作出苦恼的模样,他笑叹了一口气道:“啊,当然可以问,不过怎么会呢?”
“忍成君和樱子酱可不是我的孩子啊,只能算学生罢了,虽然我也很想拥有这两个孩子,但他们已经有各自的羁绊了呢。”抚着额角,男人脸上的神情意外地真切诚恳。
太宰治忽然意识到,这位一看就很虚伪的‘森先生’,竟然是真情实意地想要与那两个孩子建立羁绊,或者说,他在偏爱那个叫做樱子的孩子,在说到她的名字时柔化了虚假表情,也真实地想给出爱,而顺便地才带上了忍成。
无声地感慨了下,站在一个人的房间内,抱着怀里的东西,太宰治的语声像是活泼且有些轻快,“那我也要和樱子、和忍成做朋友!”
……
仅仅过了两天,太宰治就完美融入了这个‘大家庭’,主要体现在上课、上课和上课方面,三张桌椅并排摆放在教学室内,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了樱子和忍成太郎的装扮,因而他也喜欢上了白衣黑裤这样的搭配。
于是三个孩子的衣着相似,只有细节处有着不同,忍成太郎的长袖衬衫更简洁,樱子的衬衣纽扣上印着樱花纹路,而太宰治的衣服底下缠满了绷带,在袖口和领口处都漏出来部分。
樱子坐在靠窗户的那边,然后忍成太郎阻隔开太宰治,即使新来的小少年很想和大家打好交道,但他选择的方式让森鸥外都不由得沉默——往爱丽丝的蛋糕里掺芥末、把樱子的毛线杯套拆了试图编织虎头帽但大失败、拿走了忍成太郎的枪玩耍。
这么人憎狗嫌跳脱爱闹的孩子实在少见,短短两天森鸥外都憔悴了许多,尤其当有一夜里发现了太宰治的小爱好,他不过是起夜而已,就在客厅看到有个人影挂在从吊灯上垂下的绳子上摇摇晃晃,那种精神冲击不是一星半点的大。
在课上讲了段知识点,森鸥外疲惫地坐下了,手扶额头稍作休憩,好在这两天诊所里也并没有来太多病人,精神就也还勉强撑得住,然而闭目没有三分钟就听见‘乓铛’一声,抬眼就见到太宰治已经连带着椅子摔在地上,在他脸上好像也有些懵然,但一下眼睛就亮起来。
“忍成君!就刚才那个那个!你可不可以……”
叽叽喳喳欢快雀跃的少年语声充盈室内,让没休息好本来就有些紧绷的神经都在跟着弹跳,森鸥外没忍住痛苦捂脸,“太宰君,”他虚虚地开口,一身精气神都要被消磨完了,等了几秒才见太宰治从地上起来,扶起来了椅子,然而反坐在上面。
森鸥外看起来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叹道:“不要打扰樱子酱